弹了起来,牙尖向前,笔直地浮在半空中剧烈颤动,若不是有绳子在后面拽着,怕是此时已如同子弹般地激射出去了。
这种异常的表现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此前已经亲眼见过数次。我立时意识到在我们前方有魘魄石的存在,急忙上气不接下气地高声吼道:“大胡子前面……前面有魘……魘魄石”
跑在前面的的大胡子背影一震,赶忙停下脚步向我投来了惊诧的目光。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确是有些匪夷所思,但由于实在是累到了极致,根本就没有力气再继续喊话,只得挤眉弄眼地朝他连连努嘴,尽量让他注意到我脖子前面那飘在半空的护身魙齿。
大胡子见状双眉一皱,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警觉起来。他沉吟了一下正要开口讲话,猛然间就听丁二发出一声极其惨烈的哀嚎,与此同时,王子也格外惊恐地大叫了一声,我顿觉双手一轻,‘扑嗵’一声,被我和王子抬着的丁二竟摔在了地上。
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丁二已然骨碌碌地沿着碎裂的楼梯向下翻滚而去。
我颇为不解地看着王子,想从他的口中找到答案。王子则伸出自己的双手送到了我的眼前,略显委屈的说:“瞅瞅,丫突然挠我,跟疯了似的。”
我定睛一看,只见他的双手的手背均有四个极深的指痕,表皮已经掉了一层,微微泛白的红肉上也开始渗出大量的鲜血。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忽听丁二又是一声惨厉的长啸。我猛一回头,就见大胡子已经用脚挡住了他的滚落之势,而丁二则势如疯虎般地又抓又挠,似乎想把大胡子撕成碎片。只是由于他的脊椎断裂,因此脖子和头部都无法活动,如若不然,怕是这时连牙齿都要派上用场了。
这种癫狂之状我们已是再熟悉不过,丁二显然是中了魘魄石的魔障,看来这魙齿果然是魘魄石的天敌,魙齿一动,就说明附近的区域必有魔石。
这一连串的惊吓反而让我清醒了不少,我脑中立即把过往的事件以及眼前的突变分析了一番,随即便将为何只有丁二一人中邪这一节给想通了。
仔细想来,自打丁二断臂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再服食过桉油。其实不单是他,就连我们也渐渐的放松了警惕。进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始终没有遇到魘魄石的蛊惑,哪怕是丝毫的眩晕之感都没有遇到过。因此我们服食桉油的频率也逐渐地延长了起来,到了后期,基本上是想起来才会喝上一瓶。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总觉得那大厅中不像有魘魄石存在的样子,因此对这件事的警惕性也就随之降低了一些。
除了丁二之外,我们其余几人最后一次服食桉油的时间是在进入石冢之前,在通往石冢的桥上,行走之时我们每个都喝下了两瓶,为的是避免石桥的尽头会有魘魄石出现。我清晰的记得,那一次丁二虽然接过了风油精,但他似乎觉得此物实在是难以下咽,因此便攥在手里迟迟没喝。
而自从发现石冢中的魘魄石均被摧毁之后,我们几人也不再喝那难喝的风油精了,既然魔石已经全部覆灭,又何必非得往嘴里灌那本不该入口的外用的药油。
直至此时,我才意识到我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我疏忽了一个极为重要的事件。那就是我们刚刚从浮桥上渡到对岸之时,所有人都陷入了魘魄石的魔障,就连我自己都为了破解幻象而险些将舌头咬断。那种诡异的幻觉我非常熟悉,除魘魄石之外,绝不会是其他事物所致。
再加上此刻丁二突然出现的癫狂之狂,这便更加说明魘魄石是绝对存在的。而我的护身符也在这一刻产生出了极其强烈的反应,如此说来……魘魄石其实就在我们的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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