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精神本就高度紧张,一根弦已经绷到了极致猛然听到王子这一声呼叫,虽说声音不大,但却令我脑中一阵眩晕,耳畔嗡嗡直响。
此时也辨不清声音的来源是发自何方,立即仰天狂叫:“王子!你在哪儿?”叫了两遍,不见回答。我显得愈发急躁:“王子!!你到底在哪儿?你怎么了?”喊声变成了数段回音,一阵阵地传回到我耳中,可就是听不到王子的声音。
我感到有些绝望,适才那声闷哼是发自王子之口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然而他发声之后就再没了回应,是不是意味着已经遇到了不测?难道说……难道说……
想到这里,我再也不敢往下深想了。过度的焦急和担忧使我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判断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大胡子把手按在我的肩头,深邃的眼神默默地望着我,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又好像说了很多话。从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种激励,也看到了一种信心。
我定了定神,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然后问他:“你知道王子的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吗?”
大胡子沉吟道:“我也摸不准方向,声音来得太突然,而且声音又太小,我一时分辨不出。但我总感觉,刚才王子好像是在咱们头顶似的。”
我抬头向上看去,白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就连洞顶多高都无法分辨。灵机一动,忽然有了一个计较。我对大胡子说:“我拖着你,你尽力往上跳,看看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大胡子点点头,把背上的苏兰交由季玟慧照看。我蹲低身子,双手的十指紧紧插在一起,做了一个垫脚的踏板形状。大胡子单脚踩在我的手掌中间,两人同时低声默念:“一……二……三!”
‘三’字出口,我和大胡子同时发力。霎时间,我只觉一股奇大的力量将我的双臂压了下去,我咬紧牙关,沉声暴喝,拼尽全力向上猛一扬手。耳旁‘呼’的一声风响,只见大胡子如同流星一般,穿过浓雾,向上直飞了出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除了还在昏迷的苏兰,我和季玟慧都瞠目结舌的仰望头顶,每过一秒,心中就多增加一分震撼。谁也不知道,大胡子这一跳,到底能跳多高。
大约过了五六秒,大胡子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双脚刚一着地,就面沉似水地对我摇了摇头:“上面什么都没有,除了雾还是雾,而且也看不到洞顶。”
我沉思片刻,又对他说道:“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只不过可能又得辛苦你了。”
大胡子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找人要紧,你尽管说。”
于是,我给大胡子和季玟慧讲了一下我的想法。从这半个多小时的摸索中发现,这里是一个极其空旷且面积又异常巨大的空间。无论怎么走,周围的环境都是大同小异,根本找不到适合的参照物。早知如此,我们应该进洞时就在地上留下标记,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完全迷失了方向。这地方诡异的要命,虽然算不上是鬼打墙,但其效果却远远地超过了鬼打墙。
如果再照此前的模式走下去,不但会大大延长找到王子的时间,弄不好连我们自己都会彻底迷路。所以我认为,以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作为出发点,向任意方向直线行进,直至看到山洞的洞壁位置。然后再沿着洞壁行走,相信这样会有一些发现。
现在寻找王子是迫在眉睫,如果还按照三人成队的模式探寻,一定会耽误不少时间。大胡子虽然跑的快,但季玟慧却跑的慢,那他就不得不按照季玟慧的速度行进。我倒也背的动季玟慧,可如果我背上她以后,恐怕比季玟慧自己走路还要慢上许多。
所以我的意思是,大胡子背着苏兰,同时抱着季玟慧,这样我就无债一身轻,可以跟着大胡子跑快一些,必然能节省不少时间。
听我讲完,季玟慧和大胡子均无异议,都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于是我和季玟慧合力把苏兰捆在大胡子的背上,这样他的双手就腾出来了。
大胡子抱起季玟慧,侧头对我说:“你尽力在前面跑,我跟着你。”我点了点头,抽出匕首拿在手里,深吸一口气,撒腿就向前奔去。
没有了后顾之忧,奔跑起来确是快了不少。足足跑了十几分钟,我发觉脚下的地面逐渐产生了变化,树根藤蔓慢慢减少,此前遍布山洞的嶙峋碎石也悄然消失了踪迹。本就泥泞不堪的土地愈发松软,脚踩在上面绵乎乎的向下陷落,这地形,越来越像沼泽地了。
又跑了一会儿,眼前终于出现尖石突兀的洞壁,青森森的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冷。我扶住墙壁,贪婪地大声喘气,直累得我眼前金星乱冒,胃里一阵阵地反酸水。
大胡子把季玟慧放在地上,用脚踩了踩地上的稀泥,满面愁云地对我说:“这山洞的边界形同沼泽,我担心附近会出现泥潭,再向前走恐怕就不能抱着季小姐了,我怕负重太大,陷到泥里。”
我点头称是:“嗯!我也觉得这地方的土质太过稀软了,保不齐真有泥潭,这要掉进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大胡子想了想说:“这样吧,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