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指着右侧通道的方向:“去那个空场,那里空间大,好周旋一些。”我心想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跟着大胡子拼命往空场的方向跑去。
跑到空地的时候,我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这一天体能消耗的实在太大,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体力了。我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对大胡子说:“上……上去吧,在上面还能多躲一会儿,我实在……实在是没劲了。”
大胡子一时没有明白,问道:“上哪去?”
我再没说话的力气,用手指了指不久前大胡子抱我上去躲避蛇怪的那块巨石。大胡子迟疑了一下,对我摇头道:“我之前考虑过那个地方,但是不行,那块大石表面并不平滑,蛇能爬的上去,我们上去后会遭到围攻,如果是我自己还好办一些,但你现在这个状态,我怕照顾不过来。”
我一想也对,又问他:“你刚刚不是说这山洞里还有一条不太明显的小路吗?我们爬进去,然后用你砸蛇的那块石头把洞口堵住。”
大胡子一脸无奈地说:“亏你想的出来!那地方又窄又小,进去连转身的空间都不够。石头要是堵不严,钻进几条蛇来可如何是好?就算是石头能堵严,你想想咱俩还能呼吸多久?再说,即便是又堵严洞口,又能呼吸,那咱们出的去吗?几千条蛇堵在外面,永远也别出去了。”
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多话?你就直说这办法不行不就结了,平时像个闷葫芦似的,到走投无路的时候,突然变成说相声的了。
我们俩还在斗嘴,却听见身后蛇声大作,这两句话的功夫,蛇群已经追了上来,有三五条体型最小的蛇怪已经蹿到了我的脚边。我吓得大叫一声,躲到大胡子身后。
大胡子真不含糊,伸脚就踩死两只。身后跟来的蛇怪蜂拥而至,张口又向大胡子咬来。大胡子边不停的踩蛇边对我说:“向后退,蛇太多了。”我隐在大胡子身后,轻轻的挪动脚步,生怕脱离的他的保护圈。
退出数步,来到了那个黑色水潭的边缘,已经无路可走。我焦急的对他说:“没路了,再走就掉水里了。”大胡子没有回头,对我喊道:“下水!赌一赌!”
我说有你这么赌的么?那条大蛇之前是从水里出来的,明摆着这种蛇会游泳,如果咱们现在跳到水里,行动更加迟缓,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说话间,忽有两条蛇怪从地上倏地蹿起,如同两只离弦的利箭,向大胡子脖颈处疾飞过来。大胡子眼疾手快,凌空一抄,将两条蛇抄在手里,一手掐住蛇头,一手攥主蛇身,向外一拉,啪的一声,两条蛇怪像皮筋一样,被他生生扯为四截。
这时蛇群围的更加紧密,不但大群蛇怪在我们脚边游走缠斗,而且不时还有蛇怪飞起伤人。大胡子已渐感支持不住,开始手忙脚乱起来。他对我喊道:“还不跳?”我一时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下水,生怕蛇怪会游泳,到那时,必定会被活活咬死。
大胡子见我还在耽误时间,忽地用手肘在我胸口一撞。我半只脚踩在水潭边上,本就无法站稳,被他一撞之下,“啊呀”一声,仰面朝天跌进了水潭。
我沉到水中喝了两三口水,这才手忙脚乱的浮出水面,只觉这黑水入口又脏又臭,恶心之极。这时大胡子也已跳进水中,拉着我向对岸游去。我边游边骂:“咳……咳……大胡子你可真够损的,你推我之前倒是提前通知一声啊,你知道这水有多脏吗?缺了德了……”
大胡子可能也觉得有些对不住我,并不答话,只是闷头游泳。
此前说过,这水潭并不甚大,约有两三个篮球场大小,随便扑腾几下就到了对岸。
对岸便是山壁,我们靠在山壁上注视着围在水岸的蛇群,此时三面受敌,但最容易被攻击的后背靠住了山壁,使危险系数大大的降低了。如果群蛇不会游水,那就是最大的喜讯。
群蛇果真不敢下水,都挤在岸边来回游走,山洞里满是蛇群咝咝吐信的声音,加上这黑水很凉,我身上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起个不停。
我哆嗦着问大胡子:“你怎么知道这蛇不会游泳?”
大胡子坦然的说:“不知道,我都说了,是赌一赌!”
他这回答简直把我气了个半死,我气道:“有你这么赌的吗?要是这蛇会游泳,那还不得被咬烂了啊?你自己赌还不行?还强行把我推下水,逼着我陪你赌?”
大胡子沉着的答道:“那你倒说说,除了下水还有什么其他办法吗?如果你觉得下水不好,那你现在可以上岸,我决不强求。”
他这两句话把我说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靠在山壁上生闷气。
此时蛇群因为长时间被隔在对岸,开始鼓噪起来,竟然裂开獠牙互相撕咬。我看得大乐,心说这才叫纯正的隔岸观火,嘴里嘟囔着:“好!咬!咬!都咬死才好呢!”
但我只得意了几分钟就傻了眼。由于蛇群骚动,相互撕咬之势愈演愈烈,群蛇都开始往战斗最激烈的中心聚集。逐渐的,蛇群变成了蛇团,如同一个巨大的球体,橙红色的蠕动不停,让人看着心里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