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年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经他人之手,便道,“这是我该做的事情,画珧公子就请让一步吧!”
“拿来!”
画珧再一次出声,只不过此回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苏流年一惊,本想反驳上几句,又听得画珧开口,“你害他如此还不够吗?把药端来!”
一句话正说中苏流年的心上,她本已经很是自责,听得画珧这么一说,更是反驳不了芑。
是她害了他,若花容墨笙不是为了要救她,又怎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呢?
她再没有坚持,一步步走去,将手里的药碗端给了画珧。
而后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的花容墨笙一眼,这一回她理亏,乖乖地站在一旁,虽然心中极为不甘,可画珧所说的便是事实猬。
画珧接过了碗,舀起了一口药,轻捏了下花容墨笙的下颚,迫使他张开了嘴。
一口温热的汤药倒入了他的口中,如此一来,一口一口地喂他喝下,直到碗底见空。
苏流年又乖乖地上前,将那只空碗拿走,问道,“那个墨笙他可会要紧?从受伤那日起到现在已经昏睡了快四个月了”
近四个月的时间,他都这么躺在床上,一路上寻找连云岛,她总是生怕他出了什么情况。
幸好回春丹果然是圣药,谈不上真能起死回生,却一直保着他最后一口气,燕瑾当时的牺牲,倒也有所价值了!
“当日我以为你在他的身边,他便是幸福的,所以放手回来这里,没想到他却为你伤成这样,心脉已断,能活到现在已是十分不容易了!苏流年,你出去吧!”
画珧下了命令赶人。
“我只是想陪着他!”
苏流年并没有走,放下手里的碗,无视画珧的存在,隔着被子轻轻地按着花容墨笙的腿,这些时日以来她每日都会替他按摩双手双腿,只怕他躺得四肢僵硬。
“他为你牺牲许多,你走吧!墨笙会在这里留下,我与我爹会很好地照顾他。”
画珧干脆想将她赶走,留下这个祸害在花容墨笙的身边,他实在不放心。
且他爹也不会喜欢这个女人,不会同意花容墨笙与她在一起。
苏流年一愣,没想到画珧竟然想要将她赶走!
于是摇头,目光朝着画珧望去,盛满了坚定。
“我不会走的!画珧,我知道你讨厌我,师父也不喜欢我,但是我会一直待在墨笙的身边不走,所以,你是赶不走我的!”
她不会离开,花容墨笙在哪儿,她便跟到哪儿!
死都不走!
“你害他如此,还想如何?”
画珧声音虽轻目光却是一片阴寒,望向苏流年的时候,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狠狠教训一番!
若当日他没离开,花容墨笙便也不会如此。
“想与他在一起!画珧,我承认我有错,可是不能因为我有错就要我离开他吧!若墨笙醒来,他一定也希望我在他的身边!”
“如果他不想再看到你呢?”画珧反问。
“不会有那么一日的!”
这一点,苏流年不仅自信,且对花容墨笙有这样的信心。
“出去吧!”画珧道。
“不——”
苏流年依旧秉持她坚定的态度。
“该出去的人是你吧!”
突然房门被推了开来,一道青衫映入他们的眼里,燕瑾的目光冷冷地落在画珧的身上。
画珧只觉得眼前一亮,神色缓和了几分,对于美色的诱惑,他从小如此。
燕瑾早已将他们两人的对话听了进去,又气又怒,苏流年一心为花容墨笙如此,他们却如此待她!
这七日以来,他从没见过这公西府的人给苏流年好脸色看过,差遣她做任何事情,就连区区煎药的活也落在她的身上。
他燕瑾恨不得将她捧在掌心里疼宠,怎舍得她做这些粗活呢?
更何况还想要赶她离开这里。
燕瑾进了屋子,立即将苏流年挡在了身后,“死.变.态,别以为老子不晓得你打的是什么心思!”
“原来是你啊!”
画珧突然笑了起来,“燕瑾,我知道你喜欢苏流年,而正好我这连云岛不欢迎她,不如就此便宜了你,你把这个女人带走,为后为妃,凭你处置,如何?”
这个主意,对于燕瑾来说,绝对是一个诱.惑。
只不过他若想这么做,早就做了!
强人所难!
纵然他这么做,得到的不过是苏流年的怨愤,也因此他曾几次动过这样的心思,却狠不下这心!
“你未免把我想得卑鄙了些,虽然大爷一直想这么做!死变态,你还没有看清楚吗?你以为赶走流年,花容墨笙便能是你的?你一人断.袖,莫要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得跟你一样断.袖!花容墨笙能为流年挨上这一剑,便是不想见流年受伤,此时你把流年赶走,以为花容墨笙醒来之后就不会去寻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