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雪顿时苦着一张脸。这比要她猎杀魔兽困难无数倍。
北冥雪心里暗想:“琵琶”到底在干什么呢?明知道我是妲己邀来接应你的,你干嘛还不找个借口跟我走?
北冥雪不知道:这是大皇子微子启不高兴预定的“小妾”接一位“女性恩客”,传回朝歌会被大伙耻笑,这才故意出难题刁难。
梓星懒得过问别人的闲事,带着哪吒诸女,就准备进入姬静心所在的房间。
北冥雪仰头看着回廊上的情景,忽然伸手指着他们,大声问:“为什么他们不必填什么歌词就能见‘梅吟雪’?”
经她这么一说,楼上的嫖.客们的注意力,都转到回廊上来了。
“咦,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那个少年更牛,竟然带着五个美貌的妞,逛妓.院……”
“这种道行,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没天理啊。大伙看到没有?他还准备去见吟雪姑娘呐……”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良心大大滴坏!”
“还良心!都被狗啃掉了!”
“我赌吟雪姑娘不会见这来路不明的野小子!”
“就算见,也要遵守规矩,听曲填词,证明自己肚里有料……”
……
嫖.客们唯恐天下不乱的鼓噪起来。
老鸨有些手足无措。呆了一会才道:“或许,他们是事先跟吟雪姑娘约好的。那,那我去请示一下贵人及吟雪姑娘。”
“不必了。”梓星摆摆手,止住了她。心想怎么能给那个可恶的“皇兄”有机会羞辱我呢?
他淡定的说:“不就是替吟雪姑娘的曲子填歌词嘛。请她弹奏吧。”
屋内静寂了片刻。一曲哀怨的古琴曲子响起。
玩伤春悲伤?小ks。
梓星和着节奏,低沉的唱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园不堪回首月明中……”
现场的嫖.客们,附庸风雅惯了,起码的欣赏水平还是不低的。
这歌辞一出,他们一下子都静默了,在嘴中默念了一遍,不由地集体现出痴呆状。
梓星继续唱完整阙词:“雕梁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之声。
梓星心想:哼,名.妓就爱搞这一套。李后主的千句佳作一出,看你这回服不服!不服,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梓星很聪明,知道大皇子微子启也在屋内呆着,李后主这佳作,要说能让他抓住“把柄”的,就只有那句“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梓星直接给改成了“故园不堪回首月明中”。
哼,有痛脚也不给他抓着。
姬静心带着滋性的嗓音再度响起:“这位少年,这歌词是你所写?”
“游戏之作!游戏之作罢了。”梓星厚着脸皮吹嘘着:“貌似,填写歌词,对我来说只是小道,轻而易举,不值一提。”
“公子如此文采风流,定然不是无耻之徒……”
梓星听了暗暗好笑:这是什么怪逻辑呀。
“公子擅入吟雪住处,定然有你的道理。这里面或许存在误会,就请公子入屋叙话吧。”姬静心理所当然的道。
梓星抬步正想走,那个北冥雪急了,大声说:“喂,那个填歌‘轻而易举’的哥哥,你能不能也替我填一首歌词,让我也进去?”
“能代写吗?”梓星问老鸨。
老鸨还没开口,顶替了梅吟雪身份的“琵琶”,就迫不及待的抢着接话:“当然可以。”
北冥雪是她的旧识,此番专程为她而来,意外被挡在外头,她也挺着急的。
大皇子微子启暗暗惊讶:子辛这小子几时变得这么有文采了?
随即听到吟雪很急迫地想接待一个同性女子,觉得丢脸,便虎着一张脸,心有不甘的说:“另一首曲子由我来弹奏吧。”
没等“梅吟雪”答应,微子启便将她身前的古琴取过,盘膝坐下,奏起了慷慨激昂的曲子。
在他想来,一个人能填“伤春悲秋”的歌词,对于磅礴大气的曲子,肯定就要傻眼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歌词来。
梓星却一点都挠头。
因为根本用不着他自己想。
他只需要在脑里搜索历朝历代的经典诗词,看看其中哪些合用。再不成,还有“框框”可以求援。
梓星在观众殷切的目光注视下,杨洪基附.体,缓缓的开唱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凤。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此歌词更是铿锵有力,带着自信,带着从容,一刹那间,让众人心潮为之澎湃。
观众集体产生幻觉:感到梓星的少年身影,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高大。犹如巍巍高山——需要仰视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