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加知道这条路,他即使是孤独一个人抱着回忆而活,永远不会幸福,安馨雅也不会是陪他走下去的那个人
听着孟哲暄的话,安馨雅心里热热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冷却了。
这一次,次她连强撑出笑也不可能,只是颓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是在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和我都没有可能在一起。你是要让我彻底死心。”
“……”孟哲暄沉默了。她说对了,她也明白了,那他也就没有好说的了。
“或者,你会认为我是趁这机会,又想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可是,我根本不敢再奢望过能和你在一起。
即使连芯不在了,我也清楚地知道,我不可能取代她在你心中的位置。我现在这么做,不过只是想看着你,确定你安全而已。”安馨雅担忧地看着他,眼底掩藏着丝丝的痛楚。
“你怕我会做傻事?”孟哲暄没有看她,抬头看着前方,随意地问道。
“你和连芯之间的感情有多深,这些年来,可能只有我体会得最清楚。我只希望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对吗?”安馨雅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我还没有脆弱到你想象的那种程度。而且,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为小芯去做的,所以我不会让自己这样垮掉。”孟哲暄看着阳台,眼神渐渐地恍惚了。小
芯和孩子的死,他不会这样罢休!还有小芯的妈妈,他一定会代她照顾好。这是他做为她丈夫的责任。
安馨雅还要再说什么,孟哲暄却已经转身,对她道:“今天晚上我会住在这里,再见。”
说完之后,孟哲暄就走到了后院的门口,掏出钥匙来开门,走了进去。
连妈妈住院之后,这个家一直是孟哲暄在打理。
连芯种的那一院的花,他悉心地打理得很好,每每看着它们,他内心也能得到一种慰藉,感觉她好像还在他的身边一样。
安馨雅静静地站在门外面,看着孟哲暄一步一步地走进去,看到连家的灯光亮了起来,她从头顶到脚尖,却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
她不由苦笑了。嘴巴上那样说着不敢奢望,可是她心底到底还是存有希望的,只是被孟哲暄一翻话粉碎了。
她不奢望可以让孟哲暄爱她,她只希望她有机会陪伴着他,在他的身边而已。
而刚刚孟哲暄的话,却连这样的希望,都给她抹杀了。
在来见孟哲暄之前,安馨雅还以为,连芯的死,对孟哲暄打击太大,他脑子一定不清醒。
可是现在看来,他却活得清醒得很,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
譬如,人人在痛苦到极致的时候,都会向身边的人寻求慰藉。
可是孟哲暄就没有,他那么残忍地对待自己,令自己清醒地痛苦着,悲伤着,继续履行着对那个女人的深爱。
情深至此,她如何还能走得进他的心底呢?!安馨雅再一次地颓败了,尝到了失望的滋味。
可是她还没有绝望,她期待着时间,能给她的命运,给孟哲暄的命运带来一次转机。
毕竟,现在连芯是真的不在了。
安馨雅仰望着里面的灯光,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看着看着那灯光,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
孟哲暄在走进连家,孤零零地一个人在连芯的卧室里坐了一夜,直到天明。
这一夜的时间,他的脑子越来越清楚:他最爱的那个女人,是真的不在了。他的幸福,已经远离他而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地坐到了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累得睡着了的。
他以为在这里,他至少可以做梦,可以梦到连芯的,可是一觉醒来,却什么梦也没有。
除了眼角的潮湿,似乎在昭示着昨天他歇斯底里的悲伤失控,其他什么也没有留下。
孟哲暄站了起来,他逼迫着自己,必须要从这种无力无际的悲伤之中站起来。
因为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他不能就这样倒下!
……
当看到孟哲暄竟然主动出现在公司的时候,陶叙惊讶到了极点。
所有的员工们都看向了孟哲暄,眼里透露着同情和关切。连芯的事,早已经压不住了。
从孟哲暄那场对外公布的婚约取消之后,连芯的死讯,根本就已经瞒不住了。
“哥,你怎么来了?”陶叙快步走过去,将门给关上了,顺便将大家的打量与好奇的眼光都关在了门外。
孟哲暄虽然面色很憔悴,可是已经收拾得如以前一样利落了,冲陶叙道:“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回来工作。”
陶叙不放心地看着他,道:“其实你不用这么急来公司的。虽然我有些吃力,不过有霍汶在,我还勉强可以处理好。你再休息一段时间吧。”
“不用了。”孟哲暄看向了陶叙,眼神却比以前还要冷了。
那种坚定的眼神里还隐隐透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