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妈妈悲凉地看着这个相处了几十年的男人,她倾尽了一生所爱的男人!然后,她转过身去,缓慢地向外面走去,终于离开了这个家
她累了,也疲惫了!
被老公利用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年的棋子,木偶,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可是,如果受到伤害的是她自己,她爱这个男人,可以心甘情愿为他付出,可以隐忍。
然而,现在,看到老公一而再地伤害儿子,还做得这么过分,孟妈妈再也看不下去了,也无法再容忍他,再原谅他了。
他必须离开这个让她伤透了心的地方,伤透了她心的男人。
“站住!”孟父在身后唤着孟妈妈,声音清冷。
可是孟妈妈根本不理会,连停也没有停一下,径直地走出了家门。
她交代好佣人把她的东西整理好后送到什么地方,然后就上了车,离开了。
顿时,这个家,无比清冷了。只剩下孟父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家里面,愣愣地看着空掉的大门口。
寂静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站了多久,直到一通电话进来了,才惊醒了他。
一接到这个电话,孟父骤然间就暴怒了,冲电话那端狂骂道:“你这个饭桶!我让你做这件事,不是要你让连芯死的……马上带着你的人给我滚得远远,销声敛迹,不要让哲暄找到……”
门缓缓地合上了,孟父怒喝的声音,渐渐地关在了门里面,声音最终被淹没了。
……
从家里出来之后,孟哲暄将车开得飞快。一直在后面跟着他的人,都快要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安馨雅,一直不放心地跟着孟哲暄。
当她见到孟哲暄怒气冲冲地从家里出来的那一刻,她就开着车开始跟在他的后面了。
夜里的风,从车窗灌了进来,模糊了孟哲暄的视线。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他将车开到了连芯家后院外面。
连家黑漆漆的,一丝光亮和生气也没有了。连妈妈还在医院里面,没有回家!
而连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孟哲暄下了车,静静地靠在车身上,仰头看着连芯卧室的阳台,却再也不能如曾经一样,看到她从屋里冲出来,满脸笑意地冲他挥手,然后雀跃得像只精灵一样,来到他的身边。
回忆,猝不及防间所带来的疼痛,痛到了一种让他无力承受的地步。
之前,他还心存着一丝丝的侥幸的,他想着,或许连芯已经得救了,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才和他联系不上的。
可是今天晚上,他回家和父亲的对质,父亲的话,父亲的表情,一举一动,都让孟哲暄心灰意冷,彻底地绝望了。
他太过了解父亲的行事风格,所以从父亲的言行举止,就知道连芯绝对是遭到了不测!
他当然恨!可是恨着的那个人却是他至亲之人!
正是这至亲之人害死了他至爱的人!正是至亲之人,让他永远也不能幸福了!
心如刀绞的滋味,此刻正在孟哲暄的休内肆虐。
他知道,他不能什么也不为连芯做,即使那个人是他的父亲!
就在这个时候,孟哲暄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的视线有些模糊,转身看时,起初只看到一个人影的轮廓向他走过来。
可单单是这个轮廓,他就知道这不是能令他惊喜的那个人。因为他太过熟悉她想念的连芯了。
安馨雅走到了孟哲暄面前,停下来,静静地看着他。
此时的孟哲暄,无比地憔悴。风将他的发丝吹乱了,凌乱地搭在眉间。眸子里是一望无际的悲痛和绝望,即使看到她时,也没有减少一丝一毫。脸色憔悴到了极点。
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
安馨雅无比心疼这样的孟哲暄,可是她不敢触碰他,连安慰他都不敢,因为怕他反感她。
她不想在他如此悲伤痛苦的时刻,还要刺激他,给他增加难受。
孟哲暄扫了她一眼后,也不说话,又收回了视线,抬头看向了阳台上,像是根本没有看到她一样。
有些人的悲伤,可以用眼泪发泄出来。可是悲伤到了极至时,人是根本留不出眼泪的。
那种痛,会随着岁月而沉淀,在你身体里安家,经久不息地折磨着你。这才是最绵长的悲伤!
安馨雅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哲暄……”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孟哲暄有些疲惫地道,完全没有收回视线看她一眼,也不想和她废话。
“我陪你吧。”安馨雅咬牙道,站在了他的身边。虽然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识趣,可是她没办法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
孟哲暄这才缓缓地收回了视线,冰冷的眼神看向了她,道:“我说了,我想一个人静静。我现在没办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想无意间说些难听的话伤害到你。”
安馨雅却眼神柔和地看着他,道:“至少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