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咬牙切齿地道:“你要是敢拿这种事情来骗我,我绝对饶不了你!”
“等找到了她,你想怎么‘饶不了我’都行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她的消息,我怕……”陶叙心急如焚地道,心中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住口!”孟哲暄疯了一样地推开了陶叙,让陶叙一下子就撞翻了身后架子上的东西,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孟哲暄歇斯底里地冲他吼道:“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我不想听的话!”
他不想相信而又最可怕的噩梦,已经成真了!现在,他不想再失去唯一的希望!他更加不要从任何人的嘴巴里,听到小芯遇难的消息。
‘她不会有事的!她绝对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
孟哲暄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剧痛一下一下地随着这节奏砸下来,在心里不停不停地想着上面这句话。
那声“咔咯”的轻响,是从心底冒出来的,然后漫延到第一块骨骼,每一寸皮肤,把它们龟裂成最细小的碎片。
然后,疯狂的恐惧,再也压不住,汹涌而出。是这一生,他最无能为力的恐惧。
“我马上就去找她!她早上才和我通过电话的!她现在一定已经到了老家,在邻居的家里聊天。小芯,她一定不在那艘船上。”孟哲暄现在整个人已经崩溃了,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一点。
面对任何的事情,面对任何的困难,他都可以让自己镇定从容,去应付。
可是这是生离死别啊!这是连芯啊!这是与自己至爱之人的生离死别,这让他如何能镇定?!如何能从容?!
他也是个人,虽然强势,虽然坚强,虽然勇敢,可是他也有脆弱,和致命的软肋。而连芯,就是孟哲暄这一生,绝对不能承受的失去!
陶叙从来没有看到过孟哲暄这幅脆弱和逃避的样子,于是没有忍心再说下去,只是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旋风般在离开了公司,向出事的地点赶去。
……
车是霍汶开的,陶叙与孟哲暄的情绪都很激动,根本不能开车。
他们三人到的时候,无关人员已经进不去了,整个地方已经被警戒线封锁了。救援还在紧张的进行之中。
不过进行了这么久,加上当时在现场其他船只的帮助,大多数的人都已经获救了。现在要等上很久,才会抬出一个人来上救护车。
孟哲暄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面色也越来越惨白了。
之前被成功救起后,送到医院里的生还者身份,他们都已经打听清楚了,根本没有连芯在里面。
而且,打听还一直在继续,他们生怕连芯是被其他船上的人救了,先送去了医院,没有经过救援队。
陶叙看着孟哲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面上的阴郁表情,也一直没有变过。
他整个人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一样,直直地看着宽阔的水面,一动也不动。仿佛那一片水面,将他的生命也吸走了一样。
正在这个时候,霍汶急急忙忙的扶着一个虚弱的人走了过来,对孟哲暄道:“保姆已经醒了,她非要我把她带过来。”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太太……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我们没有人料到……那个时候,船上太乱了,人又多,我们开始是在一起的……
可是一落下水里,我就和太太被迫分开了……我在水里的人群里面拼命找她,可是找不到。
后来呛了几口水,我就晕过去,也不知道怎么得救的……对不起……对不起,先生……”保姆阿姨的脸色还很苍白,愧疚布满了她的眼眶,一个劲儿地说着‘对不起’。
听着她的话,孟哲暄茫然地转身,一语不发,脸色苍白得可怕。看到身边的保姆阿姨时,他心中那故意用来安慰自己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起先以为,找不到保姆,还有一线希望。保姆是和小芯在一起的,如果保姆不在了,也就说明连芯当时不在这船上。
可是现在保姆的出现,证明了连芯当时正在在这艘船上,也根本没有如孟哲暄想的一样,早就到了老家了。
她没有逃过这一劫!
也就是说,小芯到了现在依旧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孟哲暄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在唯一的希望被打破的时候,竟然虚弱得也站不稳了。一阵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眩晕袭来,让他虚弱得没有站住,身体竟然摇晃了起来。
陶叙见关,连忙伸手扶住了他,道:“哥,越是这个时候,你越是不能倒下。我还没有敢把这个消息,通知小芯的妈妈……”
“你想告诉小芯妈妈什么?”孟哲暄转身冷冷地看着陶叙,问道:“你说!你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孟哲暄不愿意相信,那个最坏的噩耗。他也不允许,从别人的嘴巴里听到那个最坏的噩耗。绝对绝对不允许!
“哥,你冷静一点!”陶叙声音大得出奇,眼睛与孟哲暄一样都是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