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伸手将衣物取出来时,没有料到,一叠钞票也随之从里面滑落了出来,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连芯顿时就傻住了,茫然地站在床前,看着一地和一床的钞票。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口气卡在了她嗓子眼那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憋得她直想要流泪。
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浴.袍,用力紧到指节骨都泛白了,用力到都将浴袍抓出皱褶来了。
此刻,连芯才明白,原来心疼到极致,竟是一种被麻痹的感觉。
这些钞票,每一张都带着嘲讽与羞辱的力量,狠狠地蹂躏着她的自尊,摧毁着她的希望。
直到看到这些钱的时候,连芯才真正痛苦地意识到,她真的是被孟哲暄看成了一件玩.物而已,而他家里早已有了妻子的事实!
她痛苦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可是心却在流着血!
……
收拾好了心情,到公司上班之后,连芯如坐针毡般地煎熬着。
小夏见她扭来扭去,坐不住的样子,不由凑到了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连芯,你新搬去的家里,是不是不干净啊?”
“没有啊,很干净啊。房东还特意打扫过,我才搬进去的。”连芯疑惑地看着她。
小夏若有所思地道:“那就好,我见你坐不住,浑身痒痒的样子,还以为你家里有跳.蚤之类的东西呢。吓我一跳,生怕被你传染了。”
连芯满脸黑线!她坐立不是因为身上痒痒,而是因为一个男人。
连芯在想,晚上回去的时候,孟哲暄应该不在了吧。
他不可能放着另一个城市的公司不管,一直逗留在这里的吧。
她在心里早就盘算好了,只要回去后没看到他在,她就麻溜地回去自己的家住去!
就这样坐立不安地到了下班时间,连芯中午饭也没有吃好,一下班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办公室。
小夏在她后面喊道:“小芯,跑这么快,是赶着去见帅哥约会么?”
连芯听她这一大嗓门,惊得一个跟头差点栽倒。
见帅哥是没有错,不过不是约会,而是去确认帅哥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自己能不能暂时逃出生天,喘口气而已。
……
在这个城市,秋天的傍晚,天黑得比较早,此时天色蒙蒙地已经暗了下来。
连芯冲出公司大楼的时候,却骤然间停住了脚步。
她抬起头看向前方,陶叙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现在的陶叙,与两年前比起来,乍一看好像没怎么变,可是仔细一看他的眼神,才发现已经完全改变了。
他的脸还是好看得一塌糊涂,漂亮得紧,可他的眼神,已经染上了连芯完全陌生的坚定与灼.热了。
昔日的柔和与宁静,现在在陶叙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了。他终究还是找到了她。
虽然是在连芯的意料之中,可是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
陶叙的出现,孟哲暄的出现,让连芯有一种时光倒流,回到从前纠结之中的感觉。
她的心一紧再紧,暗暗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地撑起一个笑容,走到了陶叙的面前,仰头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没有机会问你,两年前为什么不告而别?”陶叙低头凝视着她。上次刚刚找到她,他第二天再去时,才发现连芯已经搬家了。
“你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才找到这里来的吗?!”连芯故意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笑了。
陶叙上前一步,拉住了连芯的手就向前方走去。
刚刚下班出来的小夏,看到个这么帅的男人,抓着连芯的手一起离开,不由感叹道:“偶滴个乖乖,有这样极品的帅哥傍身,难怪小芯看不上追她的那些男人了。”
陶叙抓着连芯的手,没有走多远,连芯就推开了他的手,抬头冲他笑道:“好歹我也在这里待了两年了,比起你也算半个‘地主’,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义,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吧。”
她刻意表现得轻松一些,不想将气氛弄得那么紧张,更不想陶叙将话题往她不愿意触及的方面引。
陶叙转头看了连芯许久,才挑着嘴角,笑道:“好啊,请我吃什么,也由你来决定。”
他这幅笑起来的样子,才恢复到了连芯所熟悉的他曾经的样子,连芯点了点头,心里这才松了一点。
……
连芯倒没有故意带陶叙去什么他不适应的大排档,而是一家环境还不错的餐厅。想当年去旅行的时候,她可是坏心地带过孟哲暄去吃过大排档呢。
怎么又不知不觉想到孟哲暄了呢?!
这些年来,回忆与他之间的点点滴滴,已经成了连芯的一种习惯,无时无刻,不分场合,就会自然地发生。
她赶紧抛弃开这些有关孟哲暄的杂念,抬头看着对面的陶叙,努力地微笑道:“这里的菜,味道还不错的,我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