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毛看形势严峻,以为检举可以从宽,于是揭发道:“大哥,莫信他的,他妈老汉不听政府号召,超生超育,屋头还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猴三怒道:“癞毛,你妈卖×不找好地方,把你个烂××屙出来了,老子×你先人板板打屁。回去老子不弄你娃我跟到你姓癞。”
玉朗听这些莫名其妙、“粗格格”的重庆话听也听不懂,听得眉头直皱,不耐道:“不准再吵,都把刀给我。”
二人平素里跟着老大偷扒摸抢、打架斗殴,也都是半夜吃桃子——找软的。既然属于欺软怕硬的货色,此时就吓得尿了裤子。
两人把个裤裆紧紧夹着,不过还算一举两得,既遮了丑,又显示了自我保护的态度。但两人又深知反抗无用,全身哆哆嗦嗦像反革命分子被专了政似的跪在那里筛着糠、低着头、不作声。
柔柔不知玉朗要干啥,担心地喊道:“玉朗,别乱来。”
癞毛脑袋灵光,闻言即刻抬头道:“谢谢小妹,谢谢老师,帮忙劝下这位大哥噻。”
“闭嘴。”玉朗狠狠盯了癞毛一眼,又朝柔柔笑道,“柔柔放心,惩戒一下他们而已。”
玉朗转向二人道:“你们今天活该倒霉。你们知道,今天你们欺负的姑娘与我是什么关系吗?”
“着了(出麻烦了),妈也!猴三,餐餐鱼碰到乌老大——我们今天肯定要遭整惨!” 癞毛仿佛明白了什么,大瞪着眼看看柔柔,又看看玉郎,哭兮兮地说地对猴三说,“看他们两个配起来弄格丁对(很相配),这漂亮女娃儿肯定是这位大哥的老婆。今天你我几个肯定洗白——要死到唐家沱去了。完了完了完了!呜……呜……呜!”说到末了,干脆仰天干嚎起来。
猴三惊惧地抬头一看,心想,硬是也(确实是这样),遭球了!也仰天嚎哭起来。
不过两人眼里都没有悲伤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