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车。
“哦,看到这个了。”白苏瞧了一眼她手里的画,淡淡一笑。
“这画里的人是……”唐芦儿迟疑地看着他。
“还能是谁。”白苏坐回榻上,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
唐芦儿怔了一会,又问:“这画像,你都随身带在身边的?”
“不是,一直都是挂在那梅香殿里。”白苏说着就接过她手里的画,看了一会道,“已经挂在那十几年了。”
“那这次怎么取下来了?”
白苏一笑,一边将画圈起来,一边道:“自然是因为该换个地方了,那里已经不适合挂这个了。”
“为什么不合适?”唐芦儿再问。
“再过不久,你就会知道的。”白苏面上还是笑,眼中带着几分秘密将要揭开前的兴奋。
唐芦儿只觉得心头升起一股寒意,她几乎可以确定,他是在给她挖了一个陷阱,或者说借着她的手,给上官钰那边挖了个陷阱。梅香殿那里,一定有问题,而她住的那间琉璃殿里,定也是暗藏乾坤,正是因为拨给她住,所以她反而疏忽了,只注意那些不让她靠近的地方。这是人们最习惯疏忽掉的盲点,道理就跟那水道一样。或许,或许真正藏了东西的地方,是在琉璃殿里,而梅香殿,则是请君入瓮的瓮!唐芦儿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跳,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上官钰就等于是她牵着往陷阱里跳!
怎么办,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他或许已经动身了,就算没动身,她现在还怎么将消息送回去?
“怎么了?”白苏略吃了点东西后,瞧着唐芦儿一直没动筷子,面上还一副为难的样子,便问了一句。
“我……肚子不舒服。”唐芦儿硬着头皮说道,“我下去一下。”
白苏一怔,看了她一会,遂低头笑了:“行,那你去吧,叫白镜还有那两婆子给你准备一下。”
“嗯。”唐芦儿逃似地下了车,招财一瞅,即也跟着跳下去。
车队暂时停了下来,随车的两个婆子在不远处一个地方给她围起帷幔后,就退到一旁。
白镜帮唐芦儿拿衣服的时候,唐芦儿低声对她说了几句,白镜听后,面上并未惊讶,只是看了唐芦儿一眼,沉默了一下,才低声道了一句:“姑娘是刚刚才想到的?”
唐芦儿有些愣了愣才道:“是啊,不然我现在能在这荒郊野岭,坐在马桶上跟你说话!”
“也是。”白镜点了点头。
唐芦儿有些迷糊了,想了想才道:“等一下,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早知道,心里却藏着,然后等到现在,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才跟你说!?”
“姑娘别多想了,还是赶紧办正事吧。”白镜说着就看了那马桶一眼。
“办个毛正事啊,我便秘!”唐芦儿有些没好气地道了一句,瞧着白镜这表情,他心里大约清楚了什么,忽然间有种受伤的感觉,“原来你一直都在防着我,从不曾相信过我。”
“姑娘到底是白月城的人,即便您失去记忆了,但玥城主终究是您的亲祖母。”白镜淡淡道了一句。
唐芦儿沉默,许久,才有些自嘲地笑道:“是啊,衡华先生怎么也不肯相信我。”她说到这,停了一停,就问了一句,“这么说,你早知道琉璃殿里的猫腻?”
“横华先生在里面住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一无所获。”白镜低声道,“不过,姑娘找出来的那条水道,确实是帮了大忙。”
“这么说,王爷不会有危险了?”唐芦儿心里虽有些不是滋味,但终究还是松了口气,可想了一想,又道,“只是白苏,心里不可能全然不知,你们怎么……”
“姑娘,这原本就是一场战争,没有绝对,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敢妄下断言。”
唐芦儿回到车上后,勉强收拾起心情,逗着招财玩。
白苏看着她道:“是不是舍不得那家伙?”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唐芦儿叹了口气,抬眼看着他道,“成亲的日子你定下了?是什么时候?你一直没跟我说过,奶奶可没多少时间了,若是奶奶有个三长两短……”她说到这,就收了口,这些事情,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她真的会嫁给这个家伙吗?
“没意外的话,应该是下个月初一。”白苏歪在榻上看着她道,“很快了。”、
“嗯……”唐芦儿将招财抱到篮子里,轻轻给它顺毛,很快了,很快就要结束了,她最后的路到底会走向何方,马上就要揭晓了。
一直到天黑,走到北漠,洛城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白苏也不见什么异样,孟三的人马也未见有追来。
唐芦儿心中极其忐忑,不知上官钰那边到底如何了,只是她心里却还是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白月主城里的迎接仪式弄得很隆重,才入城门,就瞧见那望不到边的人排在两边等着他们。白苏的人马亦是长城一溜跟在后面,白苏本人也单独骑上马走在前面,气氛有些诡异,即便是坐在车里,唐芦儿也感觉得到空气里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