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校旱也好,神符也好,都只是契机,最关键的东西,是媒介啊!”
“媒介是什么意思?”这个新鲜的词汇,让孙福柏和刘川风都有些费解。
李青山略作解释:“即是所谓传播的渠道,你纵然将校旱写出花来,没有人去看,也是枉然。”
刘川风不以为然的道:“你若以为是这个问题,那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李青山方知,孙福柏在凡间界,也有极为庞大的产业,清河府内,所有的大书局。都是在他的名下,只要刘川风写出来,无论内容再怎么不堪,都能由墨家的樱孩机大量印制出来,放到各地的书铺中,每一本都价格低廉,甚至是免费赠送。都毫无用处。
李青山微笑道:“仅此而已吗?”
“还能怎样?”刘川风道。
李青山道:“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中,那里没有一家书铺,我十几年也没见到过一本书,那里识字的人,用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
“那又怎样?”刘川风茫然,那种山村里的愚民,不识字也是很正常的。那些人,就连凡人中的读书人都瞧不起,更别说堂堂炼气士了。
孙福柏却似若有所悟。
李青山又道:“你刚才说过,儒家镇守一方的官吏,也是会在体内凝聚出一枚神符的吧!”
“是啊,那神符名为大贤符,其实就是道家原本的功德符。”
功德对于古代修士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个词汇,修行的难度之高,妖魔鬼怪为威胁之大。逼着他们去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两种神符,利用的是人心中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一种是相信,一种则是感恩。古代修士行善之后,常有小民愿立长生牌位,rì夜供奉恩公。
功德符虽不能如大衍符般弄假成真。化虚幻为现实。但却有福缘深厚,逢凶化吉的效用。
在那个妖魔乱走的混乱时代,运气甚至比力量更加重要,修行者们经常碰到“转角遇到狗。一看是妖将”这种窘境,别管你是什么天赋奇才。也只有当点心的下场。
什么,筑基修士,你当妖帅不会出来散步吗?还有强大的异人强者,恐怖的魔道修士,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就算隐世修行一辈子,都难免“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所以学习占卜与积修功德,就成了修士们的必备科目,能够预言到这种情况,乃至多点运气不遇到这种情况,变得至关重要。
而在这个时代,再也不必担心这种情况,修行者们虽然还是互相争斗的厉害,但跟妖魔鬼怪,异人魔道相比,就显得十分温柔可爱了。
花费心思去积修功德就变得有些得不偿失,儒家中也只有不成器的弟子,才会走为官一方这条路,让不少修士感叹道德崩溃,人心不古。
孙福柏道:“青山,你的意思是?”
李青山道:“我的意思是,你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自己的身份,校旱家所关注的,并不是该怎么编故事,而是像儒家出来的官吏一样,去经营这纵横三千里的土地,试着让尽可能多的人,成为故事的传播者。”
“你可能觉得那些人很愚昧,但是,我们何时需要过智者?不正是一群愚者来相信那个鬼怪,才让鬼怪成真吗?说实话,我对你写的那些东西并无成见,只是不喜欢,但我不喜欢的东西,不代表所有人都不喜欢。”
“我相信,他们对于故事是没那么高的要求的,甚至比起那些大儒写出的诗词歌赋,他们会更喜欢你写的这些,校旱。阳chūn白雪的受众,永远是比不过下里巴人的。”
刘川风眼睛亮了起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突破筑基境界,丝毫不是难事。但又苦恼道:“但是他们不识字啊无弹窗无广告//!”总不能花费几年功夫,去教老农认字吧!
“这只是最长远的规划和战略,不能教老农读书,还不能教孩子吗?我们又不缺钱,去筹办几百上千家希望……sī塾,免费教孩子们读书认字,早晚有一天,他们能成为校旱家的基石。”
孙福柏也被李青山的计划惊呆了,这种眼光,简直完全超越了他们的想象,哪怕是讲究有教无类,福泽一方的儒家,也不会想着去办什么希望……sī塾,最好他们终生不识大字,安安稳稳的做自己的小民。
偏生这个计划,看起来又是如此的合乎情理,他们从来只想着怎么去写出动人的校旱,却不会想着去培养读者,还是从这些最低贱愚昧的农人子弟中培养,或许是他来自于山村,才能想到这一点吧!
希望sī塾的点子简直太好了,他们甚至可以用校旱当作启méng读物,当然不能用刘川风那种,原来这便是他决心让刘川风销毁那些书的意图。像是在眼前点亮了一盏明灯,而且随着联想深入,这盏明灯很快便烧成了太阳。
李青山给他们消化的时间,而后继续道:“若往近处看,并不只是文字,才能传播故事啊!”
在他那个时代,肯坐下来读书的人,依然不多,但是通过各种各样的媒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