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周文宾在嘉平城,投下了数百万两银子,轻徭薄赋,才有嘉平城现在的繁华。作为一方知县,他不但不贪钱,收受贿赂,反而自己筹钱投入地方,将嘉平城治理的街上连一个乞儿都没有。
正因为如此,他一来到云雨楼,才有着那样山呼海应的官威。当然,他这么做,肯定不止是受圣贤教导,一心做个为民做主的好官那么简单,而是有着身为炼气士,更深的考量。
但在这样的治理下,就很少有人家将愿将女儿卖到这个火坑里来。对于青楼来说,没有新鲜充足的“货源”,当然就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
云雨楼仗着和卓智伯的关系,以及云雨门的背景,素来不太将他这知县放在心上,逢年过节有个敷衍而已,他也确实有所忌惮,不愿惹是生非,一向无视这红火之极的云雨楼。但现在有人做急先锋,他当然要借机做些对自己有益的事,逼一逼这云雨楼,当然,也只是逼一逼而已,想一举消灭云雨楼,是不可能的。
李青山拧着眉头,心中早有预料,如果云雨楼这么容易就覆灭,也就开不到现在了,恐怕纵然去鱼儿沟去查,也是徒然。
总之是救得一人是一人,杀得一贼是一贼,他也没想着一举平了云雨楼,对于这样的恶势力,纵然一时之间不能消灭,也要狠狠打击,现在,打击的还不够。
赵良青脸上浮现起yīn测测的得意笑容:“周大人,既然无事,请治李青山滥杀无辜之罪,还有,将我楼的花魁芙蓉放了。”
最后一句话,倒引得满楼轰然响应。
李青山道:“这是我鹰狼卫的事,轮不到你个外人插嘴,那几个护卫阻拦鹰狼卫办案,死不足惜,那老贼婆,更是直接攻击我,许多人都是见证,卓大哥亲口教过我,这种时候该怎么办,我只是照办罢了。”
卓智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赵楼主,这都是小事,你就不要计较了。”他要忍,忍到彻底弄清楚李青山的背景,可想而知,当他知道李青山和顾雁影根本没什么数得上的关系的时候,会有怎么样的爆发。
李青山难道会浪费这段美好时光吗?当然是恶心你一回是一回,先将便宜占尽再说。
周文宾对李青山道:“你就先放了这个女人吧!”
李青山叫道:“大人,不能放,这是证据啊,在下也有冤情要诉,要告云雨楼!”
赵良青额头青筋直冒,周文宾险些笑出声来,你在云雨楼中杀的人仰马翻,连老鸨子都做掉了,竟然还有冤情,要告云雨楼!
轻咳两声,压下笑意:“你要告云雨楼什么?”
李青山提起手中的芙蓉,“我也告云雨楼假冒伪劣商品,以次充好,欺骗消费、百姓,深深伤害了我的感情!”
赵良青强忍着不破口大骂,李青山掌心真气一吐,芙蓉立刻昏了过去,失去了意识,自然不能再施展媚术,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到她的真实容貌,李青山将之高高举了起来。
“诸位请看,这就是花魁芙蓉真正的样子,问问自己的良心,看我刚才骂的对不对。”
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揉了揉眼睛,然后呆住,梦幻破碎。这,这真的是芙蓉吗?那自己梦中的那个女子是谁?那自己不惜倾家dàng产只为见她一面又是为了什么?他们问问自己的良心,发现自己还真是傻叉。
呕,不少人直接吐了出来,那种强烈的心理落差,让他们比吃了一百只苍蝇还恶心。肮脏的呕吐物在金碧辉煌的云雨楼中横流,仿佛这才是它本来的模样。
也有人不敢相信,或者中了媚术的毒已深的,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高喊着:“这不可能,这不是芙蓉,都是假的!都是yīn谋!”
赵良青狂怒,向前一步,真气压迫,楼板哗啦啦的崩塌一大片。但两股更加强大的气息,瞬间就锁定了他,一个是卓智伯,一个是周文宾,两个开辟看气海的炼气六层高手。
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何种目的,他们都不能看着赵良青对李青山出手。他们二人,是这嘉平城规则的象征,朝廷权威的代表,这种规则和权威,是绝不容冒犯和破坏的。李青山看似嚣张跋扈,但行事一直稳稳的占着一个理字。
李青山简直看都不看赵良青一眼,只高声道:“花了天价的银子,来见这玩意一面,你们说我冤不冤枉。”然后随手一抛,将芙蓉抛给赵良青:“不用跟我讨,这种玩意,你给我我也不要!”
芙蓉悠悠转型,看周围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本能的施展出媚术,但刚刚经受过巨大的精神打击,除非意志特别薄弱,否则很难被魅huò。
她歇斯底里的叫道:“你们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喜欢我吗?我是芙蓉啊!”被赵庆亮制住,命令属下道:“送她到房间里去。”
当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人心中的记忆渐渐模糊,她的媚术或许会重新占据上风,但那就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了,这种影响心灵的术法,起作用不止是施术者本身,还有环境的影响,既要有声音和气味的影响,更要有口耳相传的烘托,当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