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凭栏,几重红楼,伊人,离别愁,心已碎,情断难留,恨不相逢时候,蓦然回首,梦回峰外几春秋”好似来自远古的叹息,一声哀怨缠绵的呢喃,虽然短暂,却包含了一个女人无言的半生,一辈子的命运,呆呆的看着前方的湖面,点点涟漪波纹扩散,在她的心间,溅起了难以言喻的风波,无论她怎样的假装去不在乎,去忘记,可是,有些事情,又怎能忘记,又怎么可能不去在乎?
数十年前的离别,那一夜生死铸就的恨意,还有忘不掉的情爱与思念人生如此的复杂,就像是一曲谁也听不懂的歌谣,段芸却在其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还有更多不想要的,开心与痛苦,爱情与仇恨!
时值黄昏,夕阳西下,一缕淡金色的阳光从天边洒落,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在段芸的身上披上了一层金纱,连带着柳一夕的琴声,眼前涟漪层层的湖面,天地万物,都被笼罩其中,隐隐散发着一抹忧伤之意。
站在湖边,远远地瞧见湖心小亭之中段芸的背影,一时之间,尹青山不由得痴了。
依稀还记得,那一年,那一日,自己从昏迷之中醒来,第一眼瞧见的,也是段芸的背影,那时,她正转过身去,为自己取药,虽然修为那样的微不足道,却似蕴含着无可匹敌的力量,摧枯拉朽的便是击破了自己的心房,从此,一心只顾修行、想要壮大悬空城的他,懂得了什么是爱,他也爱上了她。
失去记忆的那段日子,估计是他最轻松最快乐的时日了,不必大家族的责任背负。不必追求武道极致,有着自己的爱人,两个人双宿,恨不能自此永恒,那是他永生无法忘怀的时光。
可惜,天意弄人,以前,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现在,他懂了。这句话,是如此的残酷,比世界上最狠辣的酷刑还要残酷千百倍,他将自己与段芸的人生,生生的千刀万剐,绞成了粉碎。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问我娘亲。”段岳看了看段芸,又看了看尹青山,到底。他并不算得上是他们真正的孩子,站在第三人的角度旁观,他的心里,却也莫名的为这两个人感到可惜。叹惋。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可惜归可惜,叹惋归叹惋。在他段岳的心里,自然是母亲段芸更重要一些的,至于尹青山。便是十个尹青山,也比不上段芸来得重要半分,是以,这件事情,纵然他已经答应,也还是要征求段芸自己的意愿,若是段芸不答应,就算是拼着自毁诺言,他也不会让尹青山靠近段芸分毫。
闻言,尹青山不由得为之一怔,旋即便是回过了神来,他双手抱拳,冲着段岳郑重一礼,口中满怀希冀的出声道:“拜托了。”
“哼!”段岳对此却是不可置否,他口中一声冷哼,随之脚下便是一步踏出,整个人,如流光幻月,踏着湖面水波,径直向着湖心小亭行去。
那湖心小亭远在小湖的中间之处,距离岸边,足有百丈之遥,却没有半点桥梁,若是一般人,自然是感觉遥不可及,但是,放眼如今的城主府,随便找一个人出来,至少也有着碎空神魔级别以上的修为,这样的距离,踏水而行,自然是如履平地。
转瞬之间,便是已经踏足湖心小亭,柳一夕脸上微微一笑,并不停下手中的琴曲,只等一曲奏完,方才站起身来,微微一礼,温颜道:“你来了。”
段岳心知自己向来注重修炼,再加上正逢多事之秋,天地大战在即,虽然黑天域实力强横,可是,不管是中域、外域、天族还是天道,无论哪一方,都是强大无比的存在,是以,他更要全力以赴去应对,不免,在很多事情上,都委屈了柳一夕,心里很是歉疚,当下出声应道:“我有些事情要和母亲单独谈谈,你先回去吧。”
“是,”柳一夕看了看小亭外面的望湖而发呆的段芸,应声欲走,却又忍不住的回过头来,向着段岳出声道:“我听说,黑天域大军已经开拔进入南方大陆,连你也马上就要前往万妖宫,是要打仗了吗?”
“是,”段岳默然应声,万分歉疚的道:“对不起,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都有些冷落了你”
“你不必解释,这些,我都能够理解。”不待段岳将口中的话说完,柳一夕便即打断了他,微微一笑道:“你是男人嘛,男人,总是要在外面打拼,承担属于自己的责任,你更是黑天域的域主大人,统领着神武大陆整个东方,你去吧,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安然回来。”
微微一怔,段岳随之点头应声:“你放心,我一定小心万千,不会有事的。”说着,他微微一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你的夫君,可是破碎虚空极致境界的顶峰高手,放眼神武大陆,就算是上古三大无敌至强者也有一战之力,就算是我单人只剑,放眼天下,又有谁敢直言能伤的了我!”
“恩,那我先走了,你好好跟母亲聊聊,你常年征战在外,最担心你的,就是她老人家了。”柳一夕闻言,当下心里安稳了不少,如今的她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家碧玉、柔弱女子了,身为神武大陆超级大势力黑天域的域主夫人,在地位上她已经站在了神武大陆的巅峰之列,就算是修为,虽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