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中他的身体之前,刺入林夕的身体。
然而他的呼吸瞬间停顿。
林夕手中的长剑带着急剧的震鸣,脱离了林夕的手,以比林夕的一刺快出一倍不止的速度,掠过了他的脖颈。
他的头颅飞了起来。
剩余的四名炼狱山使徒同时发出绝望的尖叫。
已然完成了魔变的湛台浅唐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后。
他们的身体,几乎同时从中折断,毁灭在了自己炼狱山的魔变里。
……湛台浅唐的身体开始缩小,魔变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都非常的痛苦,然而从大莽王城离开之后,一直到现在酣畅淋漓的杀死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炼狱山神官,他的心情才终于有些真正的舒畅和痛快。
腥臭的汗水和血水在他的身上流淌下来,他疲惫的轻轻咳嗽着,看着林夕笑了起来。
林夕明白湛台浅唐的心情。
道一句大家早、大家好,然后以雷霆的手段杀死这么多炼狱山强者,也很符合他看过的故事书里某个经典的画面。
只是他没有笑。
看着被湛台浅唐提在手里,那名身体就像破絮一样的年轻炼狱山神官,他的心里莫名的有些担忧。
年轻炼狱山神官看上去非常的可怜,非常的凄惨。
他的眼睛里全部都是恐惧和无助的表情,他发不出声音,鲜血随着他的喘息,从嘴角不停的溢出,滴落在他的胸口。
被鲜血浸湿的衣衫下,露出了铁盒的轮廓。
秦惜月从时谦的身后走来。
她的身周还有魂力极剧激荡的余韵,颤动的空气让她的衣角和发丝都在飘动着,更加显得她的脱俗和美丽。
她看到了林夕的侧脸,也看到了那名看上去非常可怜的垂死的年轻炼狱山神官。
不知为何,她的心绪也有些莫名的颤动,然而也就在她好看的眉梢微微挑起之际,她看到林夕脸部的轮廓变得和以往一样的冷峻和平静。
铁盒被湛台浅唐直接抽出,打开。
染血的铁盒里内衬着散发着寒意的寒玉,白色的寒玉里镶嵌着一片靛蓝色的棱形药晶,闪耀着动人的光泽。
湛台浅唐对着林夕点了点头,将铁盒合上,递到了林夕手中。
年轻的炼狱山神官似乎终于明白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事情,他的口中陡然发出了呼呼的声音,身体抽搐起来。
然后他也到了最后的时刻。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却失去了光泽。
柴房里的干柴都被搬了出来,随着地窖盖板的打开,更为浓厚的寒气冲上屋顶。
林夕怔住。
湛台浅唐和时谦、秦惜月也全部怔住。
地窖很深,很大。
里面的东西,却并非是铠甲甲片或者金属锭,而是堆满了墨绿色,夹杂着橘黄色斑点的矿石。
矿石很多,如果搬上来,恐怕会堆满这个房间。
林夕的面容慢慢变得肃穆,他对着这个地窖庄重的行了个军礼。
对着一个无人的地窖行军礼,这似乎有些可笑和令人费解,然而林夕眼睛里闪耀着的光芒,在此时却分外的令人动容。
湛台浅唐和秦惜月也很清楚林夕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因为炼制这具铠甲的金属对于炼狱山而言必定也极其宝贵,所以这名云秦潜隐也无法取得成品的金属,唯有有这种方式来完成自己的使命。从原始矿洞里慢慢取得一些矿石累积起来,这的确比起从炼狱山的秘库取出成品的金属要略微简单,也要安全得多。但要将这么多数量的矿石运送、汇聚起来,这也是一件多么困难,多么危险的事?
更何况,他们虽然不知道这名云秦潜隐的名字,但林夕从张平的口中,也已经知道这名云秦潜隐已经牺牲了。
秦惜月沉默的看着这个堆满了矿石的地窖,她犹豫了许久,还是抬起了头,出声道:“林夕,我想单独和你商量些事情。”
……“什么事情?”在湛台浅唐和时谦走出这个后院后,林夕看着她问道。
秦惜月有些躲闪林夕的目光,她低下头去,伸手点了点地窖,轻声道:“这些矿石太多…以我们的能力,是来不及运回云秦的。”
林夕点了点头,平静看着她好看的眉眼,道:“所以我只想到了用一种疯狂的办法应对。”
秦惜月说道:“什么办法?”
林夕说道:“索性让这批矿石重回炼狱山之手,张平本来是天工系的优秀学生,他在炼狱山的地位现在已然十分超然,炼狱山也有世间最好的大匠师和工坊…炼狱山或许怎么都不会想到,我们青鸾学院准备依赖用以对付他们的铠甲,会反而在他们炼狱山里面制造出来。”
“但这很冒险。”秦惜月抬起了头,她微冷道:“虽说炼狱山的人都是敌人,只是在看到刚刚那名被利用的年轻神官时,你肯定也担心张平会不会出问题。你应该很清楚,很多潜隐的心理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