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莽的军队,已经开始反击,云秦的大军,已经开始节节溃退,已经开始被大莽军队,不停的分割,追杀?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老师,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整个城池都很快的燃烧起来么?”
很多私塾之中,一些云秦孩童,都无法相信的问自己的老师。
云秦朝堂之中许多人已经明白了过来,闻人苍月花了整整一个秋冬的时间是准备了什么,也明白了过来,炼狱山在前面的秋冬,也已经付出了积蓄百年的用以炼器的珍稀燃料。然而民间普通的私塾学堂的教师,却是根本不可能想得明白,做得出解答。
因为这个世界,是没有火药的,即便是堆满干柴,洒满火油,也是不可能很快将一座城池彻底化为焦土,对于这世上绝大多数修行之地而言,炼狱山都是神秘莫测的修行圣地,不为外界所知,更不用说民间普通的私塾、学堂。
云秦百姓想不明白,难以理解,甚至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然而这些从前线传来的消息,却又是千真万确的。
一些阵亡的名单,已经开始送到军部,并传递到阵亡将士的家眷之中。事实上这些阵亡名单,还不是在夺月城一战之中,还是在二十天之前犬牙交错的推进战中阵亡的将士名单,但在那段时间之内,阵亡的云秦将士,实际上也超过十万,只是这样的伤亡,因为前面的节节胜利而被掩盖了而已。
云秦大街小巷之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阴郁,很多家舍之中,开始传出隐隐的哭声。
有更多的人开始心慌…虽然这些家庭还没有接到自己参军的家人阵亡的消息,但是谁都知道,云秦总共投入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只剩余了十余万,且还在拼命的抵挡着大莽军队的猛烈反扑。谁也没有信心,自己的亲人能够在这样的伤亡之中活下来。
……
……
云秦皇城金銮殿中,一阵阵声嘶力竭般的声音隐隐不断的传出。
一名后背和臀部血肉模糊的年轻律政司官员,被数名身穿银甲的殿卫挟着出了金鸾殿。
这名身穿律政司给事中官服的年轻官员,正是云秦年轻名臣刘学青。
在过往半年之中,这名清正不阿的年轻官员已经做出了不少让云秦百姓爱戴的事情。
有数名年纪苍老的官员也随着出了金銮殿,他们愤怒的推开了数名面有不忍和无奈神色的银甲殿卫,扶起这名因愤怒直谏而当殿受了杖责的年轻官员。
刘学青在昏厥之中醒过来。
他抬头望了一眼皇城中上方的天空,脸孔顿时变得和背上、臀上鲜血一样的鲜红。
他没有说任何的话语,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自己站直了,整个脊骨挺得笔直,他大喝了一声,便一头朝着身后金銮殿的大柱撞去。
似乎知道他要做这样的死谏一样,数名苍老的文官死死的将他拖住。
其中一名满脸皱纹,头发雪白的年老官员泪水满脸纵横。
他摘下了头上的官帽,看着刘学青,用最真诚的请求语气道:“你还年轻,云秦帝国还需要你,我已经老了,这件事,便应该由我来做。”
“圣上!”
说完这句,这名年迈文官对着殿中拼尽所有力气,大喊了一声,然后用出了所有的力气,一头撞向了金銮大柱。
鲜血在金銮大柱上四溅,年迈的官员缓缓的倒下。
这一日,礼司给事中刘造泽以死谏,请求云秦皇帝废除先前的命令,请求青鸾学院的修行者入世,统军。
然而他的鲜血很快被冲洗干净…云秦皇帝根本未管他的死谏,依旧将青鸾学院割裂在南伐之外,甚至不让一些青鸾学院出身的将领带领援军。这一日,因为过激的言行,有十余名官员被斩首,有二十余名官员,被捕下狱。
……
这一日,背着深红色巨弓的原碧落陵第一箭师胥秋白独自行走在大莽北境的荒原中,准备和大莽一支急行军穿插的军队配合。
他是先前整个碧落边军之中,参与战役最多的人。
而对于他而言,战争也是十分简单,那就是用箭,射杀一名又一名的对方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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