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打听一些消息,告诉我一些门路,否则要浪费不知道多少气力。”
“大人,说实话,我已经可以断定,你并非是那种不通事物的书犊子。”杜卫青微微犹豫了一下,苦笑道:“但是大人真想要管好这东港镇周遭所有不平事,提捕的官阶实在是太小了一些。”
林夕并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道:“我当然明白你们有疑虑,但你们敢不敢赌一把?”
“赌一把?”杜卫青和梁三思互望了一眼,一时不知道林夕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们全心全意帮我做事。”林夕笑了起来,看着两人,道:“我也已经看过你们两个人的有关记录,你们两个人的家境在这东港镇上也只能算是一般,所以就算有些油水,估计大头也被上面的一些人抽掉,你们也只能贴补一二。反正你们面上可以摆出对我不怎么样的态度,暗地里却真心帮我做事,对你们也应该没有什么影响,我却可以保证,将来你们两个都未必只止我这个提捕职位,怎么样,你们敢不敢赌一把?”
“大人,既然你有铁骨,即便没有任何好处,我梁三思也肯定会出死力。”梁三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林夕说道。
杜卫青苦笑了一下,道:“大人你说得实在,却是真让我添了些信心。这种不公平的赌,我当然也会接下。”
林夕的眼中闪现出一丝欣赏的神色,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两位先带我去朱四爷想要的那座小楼那里,我去问问那莫姓老人能不能租我间住房。”
“什么?”
杜卫青和梁三思同时吃了一惊,“大人,您不住竹兰巷?”
按云秦律,地方官员都按官阶有公派住所,等到升职或是离职时交换,若有损毁便要自行修葺一新,东港镇的公属住宅大多便都在竹兰巷内,整夜都有军士巡逻,最为安全,且容易和其他官员培养感情,一般官员除非是家中人口众多,实在住不下,才会搬至其它地方大宅,但林夕只是孤身一人,而且这想去那间小楼租住,这用意却也是十分明显。
林夕微微一笑道:“朱四爷虽然号称行事有些分寸,但就算不马上为难我,恐怕也会为难别人,尤其是那外乡人汪不平。而且朱四爷这样的人物都对莫老人那间小楼如此念念不忘,想必那处小楼的风景是极佳。”
杜卫青知道林夕已经想得十分仔细,便也不劝阻,只是一边领路,一边讲解道:“那座小楼好倒是极好。莫家祖上出过两个师爷,传下来的这小楼很有意境。不仅整座小楼都是用楠木建成,而且正中一根大梁还是黄花梨木,而且靠江还用石材堆砌起了一个平台小院,正对着开阔江景,对面江岸又是一座小山,上面全是杏花树,杏花开时,在那处平台观景真是极佳,有不少文官在那里都留了墨宝。据说朱四爷早就出价四千五百两,但莫老人有些文人臭脾气,说是像朱四爷这等人,就算租住一两间房都恐秽了楼里的文气,估计便是这句话彻底惹恼了朱四爷。”
林夕点了点头,平和的问道:“平心而论,你们觉得朱四爷这些人如何?”
“他手底下的人骄横,争气斗狠,伤人的事是不少。”杜卫青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自己的一些言语给林夕一些错误的判断:“但平时却几乎不惹镇民,是恶霸也只在江里抢生意恶的那种。所以这次他强要莫老人的那间楼,很多人都觉得是莫老人那句话伤了他。”
“他上头有什么人么?”林夕笑了笑,问道。
杜卫青摇了摇头,道:“应该没有。张二爷以前就说过,他们不和一两个人坐一条船,这样最容易随着那一两个人翻船。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大家都很清楚,就是息子江一直在,而里面的大船不一直在,那些官员是流水一般随时流走或是会垮台的。正是因为分得清楚,所以这些年东港镇和上面的官员换了这么多批,但这里管着黑油子和石老鼠的也依旧是他们。”
“大人,之前许荐灵说得不完全。”这时梁三思插嘴道:“张二爷和朱四爷他们管的不只是东港镇的黑油子和石老鼠,而是这上游桐木镇到我们的东港镇大部分的黑油子和石老鼠。”
“黑油子和石老鼠多少倒是没有关系,关键的是有多少真正厉害的人物。”林夕看了梁三思一眼,认真的轻声问道:“他们里面有修行者么?”
“修行者?难道…”梁三思和杜卫青都是猛的一惊,目光全部聚集在了林夕的身上。
林夕的神色自若,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据说张二爷是修行者,其余的就不知道了。”杜卫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出声,内心一股凉丝丝的感觉却是在身体里不停扩散开来。像他这样寻常的捕快,自然无法将林夕和帝国三大学院的学生联系在一起,他只是想着,如果林夕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修行者,那这便太过难以想象了。
“有修行者?”林夕微微蹙了蹙眉头,看了一眼杜卫青:“和我说说这东港镇具体的情形吧。”
杜卫青点头,道:“按我们提捕房这么多年的规矩,一般都将这东港镇分成十七巷一港三大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