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心中忽然一道闪电掠过,记得好象在末日印记中看到过这艘战舰,不,那不是这艘战舰,而是和它风格类似的一样东西,至于相似,并不仅仅是外观上,而是在无穷数据下隐藏着的某种规律。
李察刚往深处一想,忽然意识中陡然剧痛起來,周围的世界顿时变成一片花白,李察立刻知道这是刚才想要弄清楚的规律超出了自己的能力,以致于意识超负荷运转造成的。
周围的花白渐渐褪去,虚无的世界又开始出现,就在李察失去观察能力的这段时间,虚无的世界中似乎又发生了许多事,可惜李察沒有办法去看了。
好不容易恢复了感知能力,李察向四周望去,意识骤然陷入停滞状态,在说不清距离的远方,有一片荒芜的土地,那里极度荒凉,天是纯色的黑,大地布满龟裂,几乎看不到任何生机,地面上有几丛扭曲的荆棘一样的东西,说不清是植物,还是其它的什么,可是只看它们的那扭曲形态,似乎就能让人感觉到它们的痛苦。
那是一片孤寂沉静的世界,分明沒有光源,却还是能够映射出景物,只呈现了那么一小片土地。
但在那片土地上,在那杳无生机的世界里,竟然有一个身影孤单在走着,她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以恒定的步伐向前行,她脚下根本就沒有路,远方也看不到终点,就这样孤单的走着,象是要一直用双足丈量到世界的尽头。
她只有一个身影,可是李察却想要呐喊,那个身影太熟悉了,熟悉到无论从哪个角度,无论隔了多远,他都能认出來。
那是流砂。
不知什么时候起,流砂,这个名字渐渐沉淀到心的最深处,成为一处不能触碰的禁忌,李察甚至禁止自己去想起她,或许是站在传奇大门外的时候,或许是一次一次触摸传奇之路的时候,他悄悄将这个名字封禁起來。
一旦想起了她,李察生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跨入传奇境界,而不能象晋阶大魔导师时那样反复打磨锤炼,寻找最适合的道路,一点点准备圆满。
进入传奇时,强者们获得的传奇能力各不相同,彼此之间的差距大得可以是决定性,而且几乎不能逆返,比如苏海伦,由召唤大师和魔力熔炉搭配,使她在刚刚踏进传奇境界时就有了极强的战力,可以力压大多数的传奇强者。
黑暗地域的危险,可以轻易令传奇强者陨落,李察想要深入黑暗地域去寻找流砂,那可不是普通传奇强者就能够办到的,实力不足的时候去黑暗地域就是送死。
所以李察一直沉下心來,一件事一件事扎扎实实地做,扩**力,开发资源,以及不断提升构装水准。
几年下來,李察无论个人实力还是麾下势力都突飞猛进,现在可以说,即使在神圣同盟里,阿克蒙德已经可以当之无愧地占据第六层的一个浮岛。
若说阿克蒙德惟一的弱点,那就是还沒有一位真正的传奇强者,但是自从无面加入后,这已经不能算是太大的缺点了,而当李察制造出圣构装金属之王,并且成功把它融合进万物成灰套装内之后,自身战力已不在普通传奇之下。
蜕变后的憎恶屠杀又给他带來了命运裁决这个极为强力的能力,有它在手,再与生命诛绝、万物成灰和月光的极致锋锐配合,可以令李察的瞬间杀伤力跃升到恐怖的地步,诛杀查太莱和铜鳞的两战表明,李察就是不依靠无面的战争狂徒,已可斩杀最弱的传奇。
现在的李察,已经有资格在黑暗地域的边缘活动了,这就让李察的心态进入微妙而又危险的境地:他很想早些去黑暗地域。
流砂啊,这样的一个女人,究竟在心中占据了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李察并不知道答案,只是知道必须要暂时忘记她。
可是他万万沒想到,居然在一次例行的深度冥想中,在这个奇妙的虚无世界中又看到了她,真实天赋告诉李察,他看到的并不是幻影,而是某种真实,那是在某个时空片段中的流砂,不知怎么的就和此刻的李察交错而过。
密室内,李察一声大叫,猛然醒來,他恢复了意识后,立刻就出了一身大汗,感觉疲惫不堪,好象刚刚和无数强敌血战了几天几夜,不光是精神力量,就连魔力都已见底,状态比沒有冥想时还要差。
李察挣扎着坐了起來,忽然感到一阵剧烈头疼,险些再次失去意识,他定了定神,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等稍稍恢复了一点体力,这才慢慢地爬起來,挪出了密室,來到外间,他找出几瓶极效魔力和体力恢复药剂,一口气喝下,又休息了半小时等药效彻底发挥出來,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检视身体的状态。
不出所料,李察身体内部充满了无数细小的破损伤口,这是因为魔力过度消耗,引起的魔法干涸状态所致,这些伤倒是不要紧,只要休养几天就可以恢复。
李察找了把椅子,缓缓坐下,开始试图回忆那个虚无世界的细节,那艘奇异的,明显与他所处时代不同的战舰,以及孤寂行走在寂静世界的流砂,都清晰存在于记忆中。
由于有真实天赋提供的锚定标记,李察知道,所看到的都是真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