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中终于出现了那颗久违的信号火球,森马缓缓拉下面具,手中长枪高高扬起,一抹血色光芒从她握枪处点亮,延着枪身一路向上,直到枪锋处汇聚成一点耀眼的血色光华,然后轰的一声炸开,如在夜色中绽放了烟火。
在血色光芒照耀下,森马手中的长枪缓缓下压,前指,指向了永辉壁垒的方向。
战场上响起了沉闷的战鼓,一队队全副武装的战士走出了前进阵地,扑向了不知道战斗了多少次的老对手,夜空已被魔法的光芒划破,一颗颗各色的光球从休兰人的阵地中升起,划破夜色,落向诺兰德人的战阵,在冲锋的诺兰德战士上方,开始出现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防护罩,将空中落下的魔法杀伤力极大的削弱了,那是诺兰德的随军法师们,他们全力在防御对手的魔法攻击,或是给战士们加持辅助魔法,却极少反击,休兰的魔法防御设施可以削弱魔法的大半威力。
一片片魔法力量在诺兰德战士的冲锋队列中爆炸,或是火焰,或是闪电与冰霜,可是无论哪种,过去足以在战士阵形中撕开一片巨大空白的魔法,现在却只发挥了不到过去一半的威力,休兰魔法师赫然发现,诺兰德战士身上的盔甲已经彻底换过了,只看精美的式样,就知道品质与过去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诺兰德战士还是战士,法师还是法师,只不过他们的装备都被李察换过了一遍。
森马缓缓策马,起初舒缓,后来速度却越来越快,最终化作黑红色的闪电,越过了所有战士,后发而先至,率先冲到了休兰人的要塞下,血之圣骑士一声清啸,冉冉升起,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锋芒,顶着休兰人的箭雨,直接飞上了城头,而她那匹全力冲刺的战马,却收势不住,沉重地撞在了城门上,筋断骨裂。
在森马之后,军中强者们也一一或飞跃,或攀登,转眼间就上了城墙,他们意外地发现,休兰人的抵抗格外孱弱,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久历位面战争的诺兰德战士们立刻一阵狠杀,清理着城头的休兰人,只要弄出一块空地,后续的战士就能够源源不断地登上城头。
这时夜色中忽然响起了让人深深不安的吱呀声,有经验的老兵一听就知道那是休兰人的城防弩正在转动的声音,即使是圣域强者,也不敢轻易硬挡城防弩的近距离轰击,强者们迅速找到了目标,那是架设在百米外塔楼上的一座城防弩,黑沉沉的弩箭箭锋已经瞄准了城头上的战士们。
已经来不及了,绝对来不及……这是刹那间掠过了所有老兵心头的想法,他们立刻埋头厮杀,期待在临死前多拉几个垫背的,这一支巨弩射来,谁能够活下去只能看天意了,此刻诺兰德战士正和休兰人厮杀在一起,一弩过处,射杀的休兰人说不定还要更加多些,可是为了杀掉一个诺兰德一方的战士,休兰人宁可搭上两个自己人的生命。
这就是战争。
然而又响起一声尖锐凄厉的啸音,那是城防弩箭在空中飞过时发出的死亡咏叹,可是死亡的不是诺兰德战士,而是休兰的城防弩,被毁的城防弩位于第二道防线上,而弩箭是从永辉壁垒上射来的。
李察从城防弩的发射位置上跳下,拔出插在地上的野蛮屠杀,喝道:“现在,让我们挡住休兰人,两面都是。”
永辉壁垒上即刻响起一片雷鸣般的吼声。
在大陆桥休兰一方的前进要塞上,黑压压的诺兰德战士已经攀上了城墙,随即愕然看到休兰人的主力居然并没有放在这一边,上万的休兰战士正如潮水般扑向了永辉壁垒,那是他们惟一的后路了。
永辉壁垒上,立着一排人影,他们个个威武雄壮,可是数量实在太少了,放在长长的永辉壁垒上显得无比单薄,然而任由两端的休兰人如何冲击,这道单薄的血肉屏障就是不倒,在永辉壁垒上,那颗微弱的魔法照明光球依然在闪耀着,似乎永远也不会熄灭。
是夜,永辉壁垒终于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