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之后,李察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开始料理身上的伤口,在他的腹侧,有一个深深的开口,里面还嵌着几块碎石破片,伤口火辣地痛着,绝域战场的每一样东西对于诺兰德人来说都是有毒的,对达克索达斯人也是如此,位面虽然已死,残余的本源力量却是在本能地痛恨着一切生命,它散发出的气息就是毁灭的气息。
李察拔出短刀和一把备用的小巧刀片,开始清理伤口,把里面的杂物都挑出来,再切去被位面毒质侵蚀的腐肉,整个过程,李察做得一丝不苟,又从容不迫,这种战场处理伤患的手法,正是劳伦斯所授,对于不是神职者的强者来说,手法好坏,有时就是生与死的区别,片刻之后,李察封好伤口,站了起来,开始向另一个方向深入。
一天之后,李察弓着身体,借助每一个地形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着,在他前方数百米的地方,一个魔人正在随意游荡着,寻找着自己的猎物。
数小时后,李察的体力魔力又接近干涸,但那个魔人已经变成了尸体,这一战的艰苦程度超乎想象,李察发觉自己的魔力依然跟不上激战的消耗,幻星天赋暂时的沉睡,更让他不敢轻易动用牺牲的能力,所以现在李察变得十分耐心,每次战斗都要极为吝啬地计算和使用自己每一点每一滴的体力和魔力,象个最要命的守财奴,如果他已经成为大魔导师,这样的战斗就不用担心魔力的问题,可惜李察还不是。
又过了一天,再度收割了两头鼠魔和一只魔鬼鱼后,李察终于觉得此行收获已经足够,需要回日不落之都去休息消化一下,但他没走出多久,就被一个黑魔法师和四只鼠魔拦住,而要命的是,李察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头魔鬼鱼。
李察还是把他的敌人都送入死亡世界,并且活着回到了日不落之都。
只是这一次,他又在劳伦斯的手术台上躺了很久,直到这个时候,李察才明白那天为何会看到白夜躺在劳伦斯的手术台上,算上这一次,李察已经是第三次躺在这张冰冷的铁皮台上了,以后肯定还要躺更多次。
“你们这些家伙,除了会给我添麻烦,还会干什么,。”劳伦斯罕见的生气,一边治疗一边在怒吼着,让人担心他的口水会不会喷到李察的创口里,又或者会不会用力过大,多切下一块内脏什么的。
“你们。”李察对这个词很感兴趣。
“白夜,她是个真正的疯子,还有你,也差不了太多了,另外我还见过三个疯子,不过他们现在都变成死人了。”劳伦斯冷冷地说。
李察思索着,很是认真地说:“其实,我觉得在这样的战斗反而最容易提升自己,哪里受了伤,哪里就是最致命的缺陷,还有,看到达克索达斯人的战斗方式,往往会让我有所启发,我们总是从人类的角度去思索,这样其实会有很多天然的盲区……”
没想到这几句话却让劳伦斯爆发了:“行了行了,你再多提升几次,就会和其它三个疯子一样变成死人,你以为你和白夜一样吗,她的血脉是整个神圣同盟中最让人恐怖的天位血脉之一,而她自己更是一个为战斗而生的机器,你呢,你这天赋也只能算是普通而已,阿克蒙德血脉又怎么样,不说一抓一大把,但比得上皇室和铁血大公。”
劳伦斯接下来就是披头盖脸的一通狠骂,直要把李察骂得狗血喷头,李察却从一连串的脏话中听出了浓浓的关切,于是苦笑着解释道:“其实我不是在冒险,而是有很大把握能够活着回到这里……”
“很大把握,很大把握你会变成这样。”听到李察的话,劳伦斯更是怒不可遏。
李察无法解释智慧和真实天赋,也就只好沉默,任由劳伦斯骂个痛快,几小时后,李察几乎是被劳伦斯从店铺里给扔出来的,还有一个封魔箱跟在他身后扔了出来,里面装的是一个高级祭品,这是劳伦斯把李察构装卖出后,买完足够数量的魔法材料,再用余钱买回来的,当然,看在曾经的圣构装师面子上,价格是打了不少折扣的。
李察捡起封魔箱,看着劳伦斯把店门重重关上,只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熟识的人,彼此都热情地打着招呼,而在李察门前的石台上,已经放上了一叠信封,李察把那些信都拿回房去,一一折阅,仔细阅读,在这次离开前,李察做的那幅构装就是根据前三封信中的一封需求设计制作的,这件事已经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所以这次为数众多的强者们都把自己的需求纪录下来,放在李察的门口,以期能够被李察看中。
每一封信,都象是一盏灯,为李察照亮了向前的路,一个个想法不断从脑海中涌现,让李察很有种立刻动手制造构装的冲动,但是现在李察很有耐心,把所有的信都看完后,才在众多的想法中挑选了一个最成熟的,逐渐完善方案。
日子好象一直在重复着,李察冥想,绘制构装,偶尔在门外的空地上喝酒,和李察一起喝酒的人越来越多,又由多变少,到后来大多和李察一起喝酒的人,都知道他在喝酒时只喜欢说些闲话,如果提到构装之类的话题,李察只会笑而不语,也有性急的家伙,大声胁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