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母巢正吃力地挪动着庞大的身躯,在树林中艰难行进着。它的本体力量其实非常巨大,不断把挡在前方的树木直接推倒,在森林中留下一条非常醒目的通道。最后一株大树轰然倒下后,那片地精营地完整地出现在母巢的视野内。
营地占据了整个小山丘的顶部,周围还用树干扎起了粗糙简陋的围墙。营地中杂乱分布着各种无法形容的简陋窝棚,而更多的则是通向地下的洞口。许多地精更习惯于在地下的土洞里生活,只有具备一定身份和地位的地精才能够住到搭建起来的窝棚里。进进出出的地精密密麻麻,那根本不是什么只有两百地精的小营地,而是一个数量过千的大型部落!
进攻毫不犹豫地开始了。
而对面无数地精尖叫着,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愤怒地从营地中冲出来。他们的对手是九只体型超过一米半的巨大工蜂。工蜂强而有力的口器和锐利刀锋都是致命的武器,每下飞扑都会咬死咬残一只地精。但是地精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一只工蜂躲闪稍稍慢了一些,竟同时被几只地精扑到身上,行动不由一滞。随后数十个地精争先恐后地扑到工蜂身上,把它活活埋在下面!在母巢的意识中,这只工蜂的生命气息迅速消失。
树林中响起低沉吼声,三头如狼王大小的迅猛兽冲出来,扑进了地精群中,立刻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它们是专门的战斗单元,和负责收集食物的工蜂不可同日而语。两片长长的刀锋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地精切成两片,而强化力量后,刀锋一次全力挥击,往往可以切开好几只地精的身体!更加致命的是迅猛兽畸形的大嘴,随便一咬一甩,哪怕是最强壮的地精也会被生撕去小半个身体。
迅猛兽躯体强壮而又行动迅捷,地精的攻击不是测滑了过去,就是只能浅浅地划伤表皮,很少能够刺进它们的身体。所以三只迅猛兽加入后,对这只地精部落就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而母巢庞大可怕的身影在营地外出现时,地精的勇气终于崩溃了,尽管此时它们才战死了两百多个战士。
地精们一哄而散,从四面八方逃进了森林中。行动迟缓的母巢根本无力追击它们,只是指挥迅猛兽和几只工蜂去分头追捕。虽然地精的战斗力极弱,可是这种小东西逃跑的速度却不慢,以迅猛兽和工蜂有限的数量,在母巢的安全防护距离内,最多能再捕杀一百多个而已。这次捕猎食物的行动也就结束了。
母巢继续向营地中爬去,对满地的食物置之不理,它感觉到在地精营地中有某种很吸引它的东西,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波动和灵魂层面的呼唤。
地精营地的围栏在母巢前就如枯朽的稻草,被轻易推倒碾平。它爬到了营地中央,终于在一座祭坛模样的石台上停下。那种吸引着它的感觉,就是从面前这座仅仅两米高的祭坛上传来。对地精来说,这座祭坛可就是宏伟建筑了。
祭坛上竖立着一座石像,雕刻的是一名全副武装的地精,双手横握一柄‘巨斧’。石像的刻工出人意料传神生动,和地精群落通常粗糙混乱的风格截然不同。雕像上的地精沉稳凝重,隐隐散发出一缕杀气,这本来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地精身上的品质,却在这座雕像上出现了。
祖先崇拜!这座雕像就是营地地精们膜拜信仰的对象,也是对母巢产生莫大吸引力的东西。没想到这里的地精也懂得祖先崇拜。从这座雕像边缘风化和侵蚀的痕迹看来,至少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数百年来无数地精的膜拜和信仰,让这座雕像也产生了一丝类似于神力的力量。
这缕力量,正是吸引和呼唤着母巢的源头。
母巢用力撑起身体,把口器扩张到了极致,然后一口将地精的雕像整个吞入腹内!
吞吃了神像后,它并没有就此停下来,而是用小巧的刀锋和强有力的口器开始切割祭坛。石头砌成的祭坛在它面前脆弱柔软的好像新鲜出炉的面包,被轻而易举地一块块切下,再被母巢吞入腹中。这座年代久远的祭坛上也带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神力,虽然远比不上地精雕像的浓厚,但是母巢也不准备浪费。
地精雕像在母巢体内迅速溶化,一缕火焰烧炙般的剧烈疼痛随即在母巢体内曼延开来,那是信仰凝结成的神力正在被摧毁、分解、吸收。
“母巢,你怎么了?”母巢的意识中传来李察的声音。他感觉到了母巢的痛苦,于是立刻询问。
母巢回答:“我不要紧,主人。我在地精营地中发现了一个先祖崇拜的祭坛,上面正好有我所需要的特殊力量,可以大幅促进进化进程,所以就把整个祭坛吃掉了。要消化分解这种力量很困难,也会有些痛,不过除此之外,就只需要一些时间了。”
“先祖崇拜的祭坛?你难道能够吸收神力?”李察非常惊讶。
“这种力量叫做神力吗?但是根据我的感觉,它并不如真正神明的力量那样浩瀚奥妙。比如流砂小姐身上的神力气息,就是我根本无法吸收的。”母巢说。
李察失笑,说:“流砂身上带有的是永恒与时光之龙的神力,哪怕是主位面诸神,也没有能够和永恒与时光之龙媲美的存在。或者无穷位面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