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横冲过去挥刀的方向,此时却随着他儿子一同冲了出去,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看着兄弟身上燃起火焰,头上深深地嵌了一把尖刀,再追向宁毅与儿子那边时,才赫然发现两人之间竟然绑了一条绳子。
那浑身是血的书生几乎是推着儿子到了房间另一边,随后一转身,右手从背后拔出一根铁钎再度抵在了儿子的喉咙上,目光朝这边望过来。
杨横退后几步,在火焰中轰然倒地。火焰不是致命伤,如果冲出去跳进河里还不至于致命,但宁毅趁他陡然慌乱,不依不饶地在头顶砍的一刀,却足以致命了。
谁都在算计,方才杨横杨翼露出些许破绽,引宁毅将火折子扔出手,若当时宁毅不是走到了油灯边,恐怕也不会那样轻易扔出。这房间毕竟是杨氏兄弟的,那油灯被固定了他们知道,书生却肯定不知道。杨横以身犯险,便是要趁着这一瞬间的迟疑悍然破局,谁知那书生在一瞬间反应竟能凶狠到这种程度,直接点燃自己的手去点对方。
此时房间那头,他仍旧是将人质勒在了身前,左手原本揪住对方的胸口,此时火焰还在熊熊燃烧,杨翼目光悲怒地转过来时,他也冷冷地与对方对望着,燃烧的左手在人质身上拍打了几下,随后又在自己身上拍打,煤油沾上了他的手臂手腕,一时间无论如何都灭不掉。杨翼看着他的手在空中又挥了挥,随后陡然握紧成拳,反手用力一挥。
轰的一声。
后方原本是个黑瓦的酒坛,酒坛大,坛壁也就烧得非常厚,这一下也不知道豁出了多少力气,一拳将那酒坛打破,估计手上也已经骨裂甚至骨折。酒液轰然间奔涌而出,他将那左手手臂在酒液中灭去火焰,滋滋作响,整只手都在微微颤抖,看起来,已然废了。
然而那冷然望过来的眼神与抵在儿子喉咙上的持铁钎的右手,却连动也没有动过,只是皱起的眉头,微微抽搐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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