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姑娘,表演时间都会错开,尽量避免出现同一时间四大行首在各处表演,让人不知道去看谁的情况。
楼船画舫上下自然是姑娘们休憩的场所,场地周围也有各种大大小小的棚子,同样也是各个青楼的地盘,得到邀请才能进去与表演者见见面。周围几个酒楼大抵文墨飘香,比较好的诗词会挂出来,为某某姑娘助威造势。要往台上献花也并非是当场往上扔,旁边自然有人做登记。
“此次能得顾兄青睐,四大行首,渺渺姑娘想是得进无疑了。前次顾兄为渺渺姑娘所做怜幽一诗,便如佳肴珍馐,读过之后,留香数日,顾兄诗才令人钦佩,来,敬顾兄一杯。”
天已入夜,烟花放过了,各个舞台之上的表演其实已经开始,场地之中人群聚散,去往中意的舞台看表演。而在旁边的文墨楼上,顾燕桢正与几人暂作休憩。这几人中,以顾燕桢为首,主要是喜爱一位名叫骆渺渺的姑娘,这位姑娘出道不久,但名声已经很高,追求之人众多,这次比试中,前十六想无悬念,是争夺四大行首的热门人选,顾燕桢前几日为其作了几首诗词,助其声势。
这时候几人互相吹捧几句,过得片刻,也有一位美丽女子过来打个招呼。顾燕桢先前也曾为她写诗,她表演已完,这时候过来答谢一番,又陪了两杯酒。她显然对顾燕桢也有些意思,但也知道对方如今追求骆渺渺,过得片刻自感没什么希望,又有其它事情要做,告辞去了。
这文墨楼上偶尔便有妈妈桑陪着姑娘上来答谢的,也算得上热闹,第一波的热络过后,好友沈邈倒了酒过来:“让人羡慕啊,雁桢在那儿都有佳人青睐。”
顾燕桢笑起来:“佳人青睐又如何,我青睐的佳人,可不曾青睐于我。”
旁边的人还以为他说的是骆渺渺,感兴趣地问起来,顾燕桢也是豁达,说起前些时日追求一女子,欲纳其为妾,同去乐平,倒还被其扇了一耳光。他这事说得自然,旁人纷纷钦佩,赞其拿得起放得下。沈邈倒是知他性格,片刻后笑着过来:“你心中可不是如此说的。”
“不如此又能如何?”顾燕桢淡然地与他碰了碰杯,一口喝完。
“那聂姑娘喜欢的到底是何人可是知道了么?”
“大抵是查不出来什么。”
“说不定聂姑娘真是心性淡泊,不欲嫁人呢?”
“哪有这等可能?”顾燕桢微微皱眉,压低声音,语速转块,“那松花蛋之时,背后必定有人纵可恨……可惜当日我追问德新,德新回护那人,口风一丝不漏。哼,我也是想知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而已,若真是惊才绝艳,我顾燕桢自然也是心服口服……”
“其他人那便问不出来?”
“你们所知,只是那人与朋友开个玩笑,打了个赌因此通过德新找人当托,还要求不能利用名声相助,此人或也是有名的才子……唉,以云竹心性,喜欢的自然也是此类人物。当日云竹的婢女胡桃曾暗示我追求她家小姐,隐隐透露她家小姐似有心仪之人,但此时纠缠还不深,而且对方于她家小姐也绝不适合。后来出了那件事,她知道我与她家小姐恐已无希望,自是回护小姐,不再透露对方身份……”顾燕桢摇摇头,“若在我想来,怕是云竹喜欢上了什么七老八十的老者名宿,爱慕其才华见识,倒被其冲昏了头脑……云竹不是势利之人,以她那淡泊心性,却不是没有此等可能。”
江宁一带,名人众多,若聂云竹真喜欢上什么有名的老头,便算他顾燕桢有钱如今又有了官,恐怕也是毫无办法。这类老头多半交游广阔,若云竹真心许之,绝不是他这样一个年轻才子可以对付得了的。此时两人议论一番,隐隐的,酒楼另一侧传来喧闹声,似是有些事情正在发生。
从这边看过去,却是两拨才子在互相嘲笑争吵的摸样,一个上楼来答谢的姑娘此时也有些忙乱,想要居中劝说没有什么效果,其中一名年轻人似是已经被嘲弄得面红耳赤,颇为难堪。
随后自己这边也有人笑着过来,手上拿了一张纸,说明原委:“哈哈,那姑娘乃是柳叶楼的唐静,歌舞已毕,得到的声名也不错。这边这位公子出了百朵鲜花,她便上来答谢,后来赋诗一首,倒是出了丑了,呵呵,大家且看这诗算是什么?”
与顾燕桢在一起的多是有名的才子,学问非一般人可比,这时候将那诗作拿过来,随后便笑了出来,那诗作果真不行,仅仅应了平仄而已,斧凿痕迹过重,但若再差点,怕是要成打油诗了,亏这人做得出来,还想充才子。顾燕桢看了笑笑:“这等诗词……呵,此人怕是出身商贾之家吧。”
其实这年头写诗差却附庸风雅的人很多,只是得看对地方,一些商贾写些打油诗,固定场合也有人吹捧,但你若没有自知之明,去到耆老名宿云集的地方乱作,那就怪不得被笑了。这时候那人便被笑得够呛。顾燕桢这边一人也笑道:“雁桢果然慧眼,此人家中经营布行,叫苏是没有什么的,对方的人当中怕是与他有宿怨,此时便让他下不来台了。”
“呵,文定燕桢摇摇头,笑着看戏,“不用理会,由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