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官风闻奏事,老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焦芳嘿嘿一笑,道:“是吗?这么说,杨大人认为这桂林知府的奏书说的对,是楚王吸纳了我大明的百姓,以至此消彼长,是吗?”
论起坑人,焦芳是行家,这时候杨廷和要是敢点个头,多半他立马就去给柳乘风打小报告,说这杨廷和暗中中伤殿下云云。
杨廷和正待针钓相对,一旁的李东阳生怕事态失控,连忙道:“焦公,话不是这么说,杨公反对的是你惩罚上书的大臣,历来国朝没有以言治罪的事。”
焦芳莞尔一笑,道:“是吗?”
他只反问了一句,便不再搭理了,低下头来继续拟票。
杨廷和气了个半死,倒是李东阳给悔使了个眼sè,示意他不要冲动。
焦芳下了植,并没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楚王的府邸,柳乘风在书房里见了他,焦芳也不含糊,直接将今ri在值房里的事报告了一变,随即诏媚一笑,道:“王爷,杨廷和这些人隔岸观火,分明是想借殿下这把刀杀人,今ri下官故意为难他们一番,其实就是替殿下敲打他们一下,这二人平素和殿下就不是一心,殿下可要小心。”
柳乘风微微一笑,喝了口茶,道:“本王没兴趣小心,该是你小心才是,总而言之,有消息就回报,有些时候也不必和他们争,没有这个必要。”
焦芳郑重其事的点头道:“下官明白了。”
柳乘风又道:“眼下咱们什么都不必做,只要等消息就成了,对了,你说你还有些门生故吏,这些人要笼络住,你是内阁大臣嘛,不能只靠外人的支持,在朝中也得有自己的人手,这样做起事来才得心应手,本王也好差遣你。
焦芳小鸡啄米的点头,连忙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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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刘健手里捏着今ri的报纸,几乎是瘫在了椅上,他嘴唇哆嗦,身如筛糠,脸上尽是绝望。
报纸冇里的内容或许大多数人都看不懂,又是效忠信又是楚王出面澄清,这一场戏外行人如何能看得明白,可是但凡是有心人,或者是局内人才知晓这里头的厉害。
想想看,那焦芳是什么人?焦芳若说不是刘党那天下再没有人是刘党了,就连这样的人只要投靠了柳乘风,都可以从刘党摇身一变成为变法先锋,这不恰好是个榜样吗?
天下人都知道,刘瑾要完了,跟着他一路走到黑,只会祸及家人,可以说现在全天下的人绝不会有一个想和刘瑾有任何的瓜葛,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的人牵涉太深,身上的刘党烙印太重,更不必提刘瑾手里还握着他们的把柄,以至于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仓皇不安中等待着末ri的来临。
只是现在,那些不安中的人们开始看到了一线曙光,连焦芳这种铁杆的刘党都可以无事,那么自己呢?自己虽然投效了刘瑾,可是毕竟还没有为刘瑾出谋划策,也没有为刘瑾筹备变法,自己只是从中赚取了一定的好处而己,焦芳可以,大家为何不可以?
只要有人动了一下这个心思,当那些仓皇不安中的党羽们突然发觉自己并非是死路一条,当他们知道还有一条生路可走,结果会如何?
刘瑾再蠢,当看到了这报纸,一下子就什么都明白了,柳乘风是在千金买骨,在为整垮自己做好最后的准备,自己所谓的护身符已经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