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周王的脸色已经坏到了极点,此时此刻,他不能不小心在意一些了
“那么,本王现在该怎么做?”周王显然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事实上,大明藩王们还真没几个有胆色的人物,酒色早已掏空了他们的身体,消磨掉了他们的锐志
钱洋其实早就预料到了周王的言行,周王这个人冲动、易怒,可是一旦碰到了棘手的事儿又六神无主,这种性格很不成熟。
他撇了撇干瘪的嘴唇,莞尔笑了笑,随即慢悠悠地道:“必须尽平息这件事,王爷,不能再拖沓了,现在京师那边的人不过是发出一个警告,若是王爷再无动于衷,只怕……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钱洋顿了顿,继续道:“这事儿有锦衣卫倒也罢了,偏偏内那边似乎也有动作,王爷虽是清贵,奈何远在开封,陛下若是听信了他们的谗言,王爷何以立足?”
他这一番话也是入情入理,周王听得皱眉,良久长呼一口气,道:“如何平息此事?”
钱洋在周王眼里未必是睿智之人,却是为依赖和信任的,钱洋深望了周王一眼,正色道:“这事儿既是柳乘风挑起的,他的目的,王爷莫非还瞧不出?他这是为了世,王爷心怀易储之心,而世又与柳乘风已有联姻,自然而然对王爷心怀不满。此时借着这个机会,其实就是让王爷表个态,所以王爷非要表这个态不可。”
钱洋挪了挪身,道:“现在世出了事,王爷不能不闻不问,应该立即派人去京师,首先是要去慰问世,做出一个慈父的姿态,让人知道,王爷对嗣并无偏爱。对世也有舔犊之情。”
“这其次,世被刺,这么大的事儿,京师已经轰动,开封这边怎么能无动于衷?王爷应立即上表朝廷,请求严惩凶人,还周王府一个公道,奏书里的言辞自然要恳切一些。王爷需表现出一点儿愤慨出来。”
“这两件事做成了,事情就好说话了,王爷要早拿主意,若是迟了,反而会给人口实。”
周王眯着眼儿,开始沉默了。他当然知道。这事儿难,很难。
别看只是耍耍嘴皮,上一道奏书派个人去慰问的事儿,可是这分明是表达他的态度,上奏书的时候为了表示恳切,就肯定要说一些父慈孝的事儿,原本周王一直在谋划易储的事,事先就一直向朝廷隐晦透露,这个世不好。很不好,可是现在却又要大谈父之情,当着天下人说世的好话,周王心里头自是不乐意到了极点。
可是此时此刻,周王不得不上演一幕父情深的戏码。
“就……就这么办吧。”周王长叹了一口气,无力地道:“本王还能如何?奏书你去写,派往京师的人员也由你去安排,这件事,本王不管。也不想管。总之,无论如何把事情平息下来也就是了。”
“只是王妃那边……”钱洋说到这个。显得有些不安。
周王冷冷道:“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你不必理会,奉命行事就是了。”
钱洋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道:“那奴婢这就去办。”
从开封到京师,如今因为有驰道的存在,马也就两天功夫能到,若是马加急、不眠不歇,这速度还能几分。
两天之后,开封府的人就出现在了京师,来人乃是王府的一个长史,先是递交了奏书,随即直接去慰问世。
这长史乃是朝廷派去的官员,属于王府下设的属官,不过因为依靠着王府,所以也算是周王的心腹之人,长史是个三旬上下的干瘦读书人,蓄着山羊胡,原本是直接慰问了世便走,可是到了廉国公的府上,这位长史却是没有见到世。
见他的是柳乘风,柳乘风倒还算客气,把他迎到了花厅里喝茶,这位风头正劲的公爷坐在首位,手里抱着茶盏毫不客气地直面打量这长史,随即哈哈笑道:“从开封不远千里过来,实在是辛苦,想必你也旅途劳顿了,要不要暂时先安顿一下,歇一歇。是了,不知长史高姓大名?”
这长史哪敢在柳乘风面前放肆?连忙客客气气地道:“下官段进,多谢公爷关心,累倒是不累,只是想代周王见一见世,据说世爷被刺,天幸没有让贼得逞,只是不知受了惊吓没有?周王在开封听说了此事之后,五内俱焚,甚是担忧,所以遣下官来京师探问。”
他这一番话还算是得体,毕竟是长史出身,把周王府的意思都道了出来。
柳乘风却是呵呵一笑,道:“原来是段长史,周王关心世,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现在倒是要让长史失望了。”
这段进愕然,猜不透柳乘风的意思,不禁道:“公爷的意思是……”
柳乘风撇撇嘴,随即淡淡地道:“昨个儿清早的时候,世就已经去了东宫,他到京时候确实是受了一些惊吓,却是因祸得福,太殿下那边近来在操练军,却是缺一个同伴,世和太殿下是同宗,年纪又是相仿,所以东宫那边便来讨人,殿下要做什么,我岂能拒绝?再者说了,世那边也乐意,因此昨个儿的时候,世就搬去了东宫住,日夜陪伴太了,只怕段长史是见不着他了。”
段进呆了一下,世去陪伴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