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已经乱套了
几乎所有的衙门都在讨论这件事。那位新指挥使刚刚上任还没几天。锦衣卫里头就发生了暴乱。真是教人大开了眼界。在长街、巷子里。一队队的差役、锦衣卫都往内东城涌过去。时不时会有快马飞驰而过。那哒哒的马蹄声。平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息。
此时刚刚开春。天色却已经不早了。晨雾散去。天色渐渐光亮。越是靠近北镇府司。越是能感受到气氛的紧张。
不过在迎春坊的佥事府里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这京师里发生的事儿都和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
佥事府里的人正常的进出。偶尔。也会有几个书吏快步到值房来。不过打了个转也就出去了。
而此时的李东栋。则是从书吏房里笑吟吟的走入值房。值房挑着灯。不过这灯火微弱。早被晨光给笼罩了。李东栋看到坐在椅上打盹的柳乘风。自顾自的落座。才道:“大人昨夜没睡好吗?怎的这般没有精神。”
柳乘风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才慢悠悠的动了动眼仁。打了个哈欠。道:“有消息了?”
“自然是有消息。北镇府司果然闹起来了。上千人把北镇府司围了。到处打砸。据说连那万通此刻也被围住。现在还是生死未卜。”
柳乘风精神一振。道:“这也是他活该。欺到我的头上。还真把别人当傻子。如今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看他怎么收场。”
李东栋含笑道:“依学生看。现在京师里头准备要弹压了。不过亲军和东厂没有宫中的旨意不得轻易调动。依着学生看。想必到时候内阁肯定会下条子去顺天府和大人这边来。大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柳乘风喝了口茶。睡意已经完全清醒了。他手撑着桌面。变得清醒起来。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冷意。他的语速并不快。一字一句的道:“万通做这个指挥使。想要紧紧抓住锦衣卫的大权。就非要和我们反目不可。既然是我们的敌人。那么自然不能和他客气。他做初一。我做十五。今日就让他看看。这人心该是怎么收买的。凭他那点三脚猫功夫。也配来收买人心?李先生。你待会儿速速点齐人马。暂时先不要动。不过要事先做好准备。等内阁那边来了消息再说。”
李东栋不由道:“作壁上观难道不好?”
柳乘风瞥了李东栋一眼。道:“作壁上观固然也不坏。可是我要的不是看那万通的好戏。而是要让全卫所知道。在这锦衣卫里头。谁才是正主!”
柳乘风今日一收往日的慵懒。脸色很是严肃。双目微微阖起。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可是在那眼眸中掠过的却是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味道。
过了半柱香功夫。果然内阁那边下了条子来。让柳乘风速速带人前去北镇府司稳住事态。
收了条子。柳乘风没有任何扭捏。立即升帐。点齐人马。上千校尉和帮闲早已候命多时。随即在柳乘风的带领下。往北镇府司出发。
今个儿实在是热闹无比。北镇府司那边。人群已经陷入暴怒。根本就弹压不住。这其中也多亏了不少告贷了的武官和校尉。借了驴打滚的债若是不能还清。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那些放债的闲汉可都不是好惹的。哪个背后没有几尊大佛。一旦还不上。这一辈子都别想安生。现在五十两影子化成了泡影。这些人自是最大的受害者。在他们看来。若不是这万通。自个儿又怎么可能如此不计后果。闹到这个地步。就是万通坑了他们。
人一旦产生了绝望的心理。失去了理智之后。自然什么事儿都做得出。
北镇府司已是一片狼藉。可是那愤怒的嚣叫却是不绝于耳。
躲入厢房中的万通此刻脸色苍白。紧张万分。今个儿他这指挥使的名声算是扫地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别的。就怕这些人破门而入。真的闹出什么事来。
其实这时候。看热闹的人已经为数不少了。一些胆子不大的校尉将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指指点点。很是兴奋。
而在此时。终于有一队人马来了。外围的校尉们一看。见对方也是飞鱼服。知道来的是自家兄弟。原本也不在意。可是前头先是几个骑士飞马过来。大呼一声:“所有人全部让开。柳佥事到了。”柳佥事的大名。大家却是知晓的。立即有人让出一条通道来。随即柳乘风飞马而来。马蹄哒哒作响。冲入这扎堆的人群之中。柳乘风勒了缰绳驻马。目光在乌压压的人群逡巡了一圈。冷冷一笑。道:“都站在这里看什么。是谁在这里闹事。叫个人来说话。”
他一声大呼。立即有个没有参与暴乱的千户飞快过来。道:“大人。卑下在。”
柳乘风手持着马鞭。骄傲的道:“约束你的人。把这北镇府司围了。传令下去。任何人再敢作乱。立即拿下治罪。”
他一面说。一面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喝一声:“所有人听令。进里头去拿人!”
身后的校尉、帮闲齐声大喝。刀剑纷纷拔出。如一股洪峰一般。越过柳乘风的座马。潮水一般冲入镇府司里头去。
紧接着。温正也带着数百南镇府司的校尉过来。其实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