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松了口气,查不出就好,就怕查出什么线索来,到时候可不妙了**读!吧*
其实李东阳深信刘健,倒是不怕柳乘风去查,只是这种事定必惹来麻烦,肯定会引来群情激奋,他是刘健的亲密好友,就等于是推到了风口浪尖
而且一群锦衣卫盯着刘公,未免也太恶心了,让人看不过去,既然柳乘风说没查出什么,李东阳忙道:“既然没有线索,刘公又是首辅大学士,为朝廷操劳了一辈子,锦衣卫务必网开一面,撤掉刘府中的校尉,廉州侯以为如何?”
他发了话,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把握,事实上,柳乘风这个人的性子,他知道一些,柳乘风要是打定了主意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便是皇上求情,多半也没有效果
所以此时,李东阳这堂堂大学士不自觉地矮了一截,一动不动地看着柳乘风,等着柳乘风回话
谁知柳乘风却只是微微一笑,道:“这几日确实也没查出什么名堂,大人既然这般说,自然也没什么问题,刘大学士府中的探子都可以撤销,不过话又说回来,该查的还是要查,只是得从其他地方入手了,如何?”
李东阳心中大喜,原本他并不报什么希望,可是柳乘风如今点头首肯,选用了其他变通的法子,算是帮了他的大忙,只要探子不进刘府,就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其实查到人尽皆知的份上,柳乘风早已知道,这般的暗查不会再起什么效果了,倒不如索性卖个人情出去柳乘风当然也知道李东阳的难处,往后还要许多事要靠着他从本心上,柳乘风是较为偏向李东阳的内阁斗得厉害,给他减减压力也好
只是李东阳的问题解决,柳乘风的麻烦还只是开始,刘吉那家伙把消息放了出去,这让暗查变得加困难,自己必须从其他方面入手才能尽快把那个同党查出来,可是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确实有些沮丧
朱佑樘见柳乘风松了口,显然也颇为高兴,道:“既然如此朕心中也少了一块大石李爱卿可满意吗?”
李东阳道:“臣无异议”随即告辞道:“既然如此,微臣这便去内阁,今年粮赋入库的事儿还要张罗一下读-吧_)”
这朝殿里只剩下了朱佑樘和柳乘风,朱佑樘满是苦笑,道:“这案子当真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哎因为这个闹得鸡飞狗跳,朕这个年也过不好,罢了,朕也不苛责你,朕也知道这事儿难如登天,一朝一夕是办不成的”
柳乘风知道朱佑樘心里发急,朱佑樘的性子本就是如此,什么事都希望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正是因为这个性子所以才如此勤政,当日的奏吧绝不留给次日,可是现在他是真正的束手无策了,定弦和尚留下来的线索只有这么多,这般找下去本就如同大海捞针,再加上又涉及到了不少高官查起来难免畏首畏脚
朱佑樘坐上御座,随即深吸了口气,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御案上捡起一份奏吧,从丹陛上抛下来,道:“这份奏吧,你可以看看”
柳乘风将奏吧捡起,奏吧中具名之人居然是礼部侍郎王鳌,王鳌可是自己的恩师,逢年过节他都要去拜会的,虽说这师徒只保留在名义上,可在外人看来,却是十分亲密的关系
王鳌的字写得极好,只是奏吧中的内容却带着几分杀气了,王鳌这奏吧是来反对朝廷重商的,现在朝廷确实已经有了重商的苗头,事实上,不少人在尝到了甜头后已经开始逐渐转换立场,可是守旧的大臣仍是大多数,而这些人未必都是为了一己之私,也有是真正忧国忧民的,就比如王鳌这份奏吧,就大力抨击了重商可能带来的后果,有理有据,甚至连柳乘风一时也不由为之动容
反对重商,其实就是反对聚宝楼,事实上,在聚宝楼开创到现在,反对的声音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可是到了侍郎这个级别提出反对意见的,这份奏吧是第一次
因为朝中的大佬大多知道这聚宝楼牵涉到了宫里,真要把这事儿闹大,肯定没有好果子可是现在王鳌终于按捺不住,开始动手了
问题的关键不是有人反对聚宝楼,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王鳌这个柳乘风的师父反对他,这样的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柳乘风抿了抿嘴,将奏吧合上
朱佑樘看着柳乘风的表情,道:“柳爱卿怎么看?”
柳乘风道:“王侍郎奏吧中所说的话也有一些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朱佑樘近来也是为难,其实他心里清楚,王鳌确实是有道理的,这么下去,极有可能引发危机,历朝历代都是重农抑商,绝不是因为所有的统治者都对商贾带有仇视,说来说去,还是一个粮字
中华不比其他地方,在其他国家,极少有大一统的王朝出现,各国分裂,相互攻伐,与战国并没有什么分别,战争频繁,再加上医术的落后,使得相当多的地方的人的平均年龄不过三十岁,也即是说,大多数地方的人还没活到三十就已经死了,生了三个儿子未必能有一个活下来,就算活下来,多半也会在战争中死亡,因此,在同一时期,各国的人口都没有太大的增长
而在中土却是完全不同,一旦大一统的局面出现,整个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