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咱们平时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事就值这么点儿jiāo情,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和聚宝商行做生意了?”
老仆没有再说话,jiāo情这东西在商场上还真不值几个钱,做生意本来讲的就是一个利字而已,利字当头,不共戴天的敌人可以是朋友,合作多年的朋友可以成为寇仇,瓦刺和鞑靼人要的不过是货物而已,范家能去与他们jiāo易,他们就和范家打jiāo道,聚宝商行有货物,他们自然也就和聚宝商行打jiāo道了。
范永喘了几口粗气,不过这君子之名却也不是白叫的,虽然脸sè很难看,可是很快又努力地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良久才道:“聚宝商行这一次出关的底细查清了吗?这一次带队出关的是什么人?”
老仆道:“打听了,只知道这人姓陈,单名一个丰字,这一次出关的规模很浩大,老爷是不知道,聚宝商行数月之前就盘下了不少的地产,里面都是堆积如山的货物,骡马就准备了数千头,相关人等足有三千之多,丝绸、茶叶、瓷器、就是一些铁器,他们也照常贸易。”
范永的眼睛眯了起来,冷冷地道:“如此大宗的互市,以后咱们范家吃什么?看来这聚宝商行是要将咱们范家bi到绝境了。”
老仆犹豫一下,道:“其实也未必,瓦刺和鞑靼人都对火铳有兴趣,聚宝商行那边倒是对瓦刺和鞑靼人没有兜售火铳和火炮,瓦刺和鞑靼人都已经放了话,说是火铳和火炮,谁要是能运出关去,这价钱都好商量。”
范永森然笑道:“他们怎么对火铳有兴致了?”
老仆道:“据说在京师那边有一支什么学生军,用火铳把瓦刺的铁骑打得落荒而逃,想必是这些瓦刺、鞑靼人想看看这火铳到底有什么稀奇,不过他们说了,不要边镇的火铳,要那什么学生军手里用着的。”
范永冷哼道:“瓦刺和鞑靼人一向是生在马背上,他们用不了多少火铳,多半也就是要一些拿去研习一下,瞧瞧这火铳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而已,就算是他们价格不菲地收购,咱们也挣不了几个银子,眼下最让人难办的还是聚宝商行,聚宝商行这么一出关,咱们货栈中囤积的货物还有人要吗?出关贸易是范家的根本,我范家祖祖辈辈都干着这个营生,这基业不能到了我范永手里就没了,所以说,聚宝商行在,咱们范家就没有活路。”
他眯着眼,随即又叹了口气,继续道:“可是聚宝商行的来头似乎也不小,否则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做这么大的生意,看来咱们得先拜访一下那带队的掌柜,是叫陈丰吗?你去拿了我的拜帖,就说请那陈大掌柜吃个便饭,就说他们到了这里,范某人身为地主,岂能不尽尽地主之谊?请他万勿赏光,若是他们肯给咱们一条活路倒是罢了,实在不成,只能用强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范永有很大的自信,这不是开玩笑的,范家在这里经营了上百年,关系错综复杂,是这宣府十足的地头蛇,说得难听些,就是朝廷派来的宣府巡抚多少也要给他一点面子,动强,范永还是很有这个自信的。
老仆听了,连忙道:“是。”
老仆正要按着范永的吩咐去做,范永又吩咐道:“还有,把大同的其他七姓也一并叫上,镇守宣府的崔公公也请他出面一下,壮壮声势。”
老仆点了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那宣府巡抚左大人呢?”
范永摇摇头道:“他是文官,这种事不宜出面,咱们这几年也喂饱了他,往后少不得还要他照拂,今日就不必请他来了。”
老仆道:“是,小人这便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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