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泡汤了。
另一方面,周泰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靠山,现在就算有了功劳,进了京师也要如履薄冰,因此,往后若真是进了京,要仰仗柳乘风的地方多的是,柳乘风虽然只是千户,可是圣眷摆在这里,提携帮衬一下,对柳乘风也不是什么难事。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在周泰这种没有后台没有根基的外放官员眼里,柳乘风就是一棵绝好的大树,所以趁着在北通州,得趁热打铁,与柳乘风打好关系。
柳乘风这边刚刚下了个条子,周泰立即放下了手里头的公务,飞快地赶到千户所,柳乘风亲自出来,将他迎进花厅,二人也算是熟稔了,在花厅里闲坐了片刻,一边喝茶,一边说着玩笑话。
柳乘风在周泰面前倒是没有什么顾忌,周泰这个人老实本分,和他打交道不需要什么心机,寒暄片刻之后,柳乘风开门见山地道:“周大人,你应当也知道,我之所以调来这北通州,为的是北通州的乱党,现在漕粮近几日就要运到北通州,想必这些乱党极有可能在这个时候动手。”
周泰吃了一惊,道:“乱党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想动漕粮?再者说了,北通州这么多军马,要动漕粮谈何容易?”
柳乘风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乱党闹出这么大动静,图谋的一定是大事,而北通州最紧要的就是漕粮,预先做些准备,不会有什么差错。”
柳乘风站起来,走到花厅靠墙的桌几上,周泰也跟上去,只见这桌上已经摆放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地图,这地图未必精准,可是出奇之处不是图,而是在图上的一张张麻将饼子。
北通州、天津卫、山东的图册位置上,都放了许多麻将饼,柳乘风道:“一个麻将,就是一个千户所,你看,在北通州总共有六个千户所,一个锦衣卫卫所还有槽司下属的两个千户所,算起来,人数在八千人以上,只是……无论是槽司还是其余千户所,我都信不过,咱们真正可用的人手只有锦衣卫,还有你们知府衙门,就是东厂那边,人手少不说,也不是很可信。若是一旦生变,我们该怎么办?”
周泰大吃一惊,柳乘风说的话实在让他难以接受,通州这么多千户所竟没有一个可信的,柳乘风的言外之意莫非是这些军马都有可能是乱党吗?若是如此,这事情就当真棘手了,他甚至想,这件事是不是要去知会兵备道一声?毕竟兵备道好好的对通州的千户所梳理排查一下。
柳乘风似乎看穿了周泰的心思,道:“周大人是不是想,兵备道那边要不要通通气?实话和你说,兵备道,我也信不过,真正能信得过的,也只有周大人。”
周泰听了柳乘风的话,心里不禁生出感激,可是心底里也翻出惊涛骇浪,连兵备道都信不过,那通州还有什么人可以信得过的?
柳乘风淡淡地道:“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的办法只有一个,不过这件事少不得周大人帮帮忙,柳乘风想问,周大人可以托付吗”
周泰鳖红了脸,正色道:“有何不可?周某虽是读书人,可是也不是胆小怕事的鼠辈,大人吩咐一声,我愿全力协助柳大人。”
换做是别人,周泰不会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而且会觉得柳乘风这个人疑心太重,可是自从上次在武清见到了柳乘风手段之后,周泰觉得,柳乘风既然怀疑北通州的兵备道和千户所,自然也会有他的道理,自己只需按着吩咐去做就是。
柳乘风深望了周泰一眼,正色道:“那么,就请周大人接密旨吧,周泰,跪下听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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