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可怕。他一旦认准目标,就坚定不移,身上有一种超人的东西。”
“我同意。有时我也有同感。但我仍然没有象相信他那样相信过任何人。”
“我觉得,”比阿特丽斯沉默片刻,说道,“他能够帮助咱们。在这样两个不寻常的人之间,应该有共同的东西。”
沃尔特摇摇头。
“我也想过这一点,但是毫无结果。密尔顿笔下的恶魔和伏尔泰笔下的研究哲学的苦行僧之间毫无共同之处。比尔那种《启示录》式的愤怒,在包维斯看来是天真幼稚的;他认为,生活是怎样的,就应当怎样去对待,不要对它有过多的期待。恐怕他是对的,据说,他受过很好的教育。不,亲爱的,如果有人能使比尔摆脱目前他自身的这种状况,这个人一定是你;要是在五年前,你可能也无能为力。”
“就是一年前也不行。我想,如果我不能找到打开他心灵的钥匙,那么即使是现在,我也做不到这一点。不能通过他的妻子去影响他吗?既然他们的婚姻不称心如意,大概也不行。”
“恐怕是这样的。单纯的玛吉会做她能够做到的一切,可是她过人虔诚,使比尔忍无可忍,但我觉得,他们彼此还是很依恋的。看来,她不是一般地信教。她可能当真达到了卫斯理的大多数信徒所从来没有达到过的那种神魂颠倒的状态,这一点从她的脸上看得出来。但这并没有能使她与丈夫之间的关系得到改善。现在比尔的情绪状态是,任何劝人为善的说教都会激起他的狂怒,可怜的玛吉找到耶稣,却不能缄口不提他。”
“如果我试着通过孩子去影响他,会怎么样呢?你说过他有许多孩子。”
“实在太多了!这儿所有的渔民都有一个人口众多的家庭。的确,男孩子中有一个是他最喜爱的,但是我并不相信,你能通过这个孩子达到目的。据我判断,别的孩子都不会有多大出息;他们与父母怎么也不能相比。可是这个孩子长相非凡,我听包维斯说,比尔非常爱他。我曾试图和这个小家伙交朋友,但是由于范妮无休无止的非难和比尔的高傲,要和潘维林的家的人接近是非常困难的。据我看,他所有的孩子都怕和我说话。我怀疑,是比尔不让他们这样做;他可能担心,如果他们向我表示友好,我就会认为,他们对我有所乞求。你知道,有些渔民已经试着这么做过。遗憾得很,我再不能对你有什么帮助了,比。你只有自己去试试。”
“我想不管怎么样,你也会同意,除了试试看,我没有其他方法。如果我找不到帮助这些人的办法,我就不能够问心无愧地去见任何一位母亲。”
九点钟,大夫来了,亨利跟着大夫从病人房间走出来时,高兴得容光焕发。两个病人的检查结果是令人慰藉的。
“我嫂子晚上过得很好吗?我希望是这样。”比阿特丽斯说。
“我出来的时候,她还睡得很香。今天我要巡视很多地方,一清早就离开了家。”
大夫把身子转过对着沃尔特。
“我想单独和您谈谈。”
“和我?”沃尔特惊讶地问。
亨利变得忧郁起来。
“大夫,如果您不敢把坏消息告诉我们,那么我和妻子宁愿……”
“不,不,这和孩子们毫无关系。我要和里维斯先生商量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
沃尔特把他领到书房。大夫的表情很严肃。
“请您告诉我,”他开始说,“您没有发现过里维斯夫人的行为有什么异常吗?”
“只发现您看到的那种现象:她不会控制自己。”
“您没有考虑过,这可能与精神病有关吗?”
沃尔特不知所措地看了看他。
“我……没有想过这一点。您想说,她……是疯子吗?”
“现在还不能断定,但在我看来,她不完全是正常人。坦白说,昨天晚上,当我头一次听见她的声音时,还以为她是饮酒过量,现在看来,问题不在这里。”
“我从来没有发现过她喝酒。”
“不管怎样,昨天她是完全清醒的。我不完全明白她是怎么一回事。我在行医过程中没有碰到过类似情况。您是否能给我谈谈她平时的一些表现呢?比如,她的习惯等等。”
沃尔特踌躇起来了,痛苦地皱起眉头。
“她去年夏天来这儿的时候,我发现了,她的癔病,还有……其他的症状都更加严重了。现在的情况,我不知道;她刚刚来到这儿。但我应该向您说明的是,近五年来,我和我妻子几乎没有怎么见面。我们才认识了很短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过了四年,又几乎完全分居。也就是说,她每年到这儿来住几个星期……但我们也只是吃饭时见面,一天两次。她起得很晚,当她走出自己的房间时,我一般地说已经开始工作了。”“这么说……请原谅……你们各有各的卧室,对吗?”
“对。她每次来,我就睡在这个书房里,我们谈妥了,她不进来。”
“因此您就不能发现某些症状。我建议您去找精神病方面的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