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和比尔打交道,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明天早上您不去看他吗?”
“去,我和特尔福德先生一起去。”
“好了,这就是说。您不得不为他们拉架。”
她微微一笑。
“打架需要两个人。我想,您也相信,特尔福德先生对潘维林会作很大忍让的。”
“这样就好,”包维斯严肃地说。“他只能作很大的忍让。”
“包维斯,咱们开诚布公地说吧,您是想预先告诉我,潘维林不是那种容易接受帮助的人,是吗?”
“是的,夫人。”
“不管怎样困难,我都应当帮助他。我并不要求您直言不讳,但我需要更好地了解他。您知道,我还一次也没有见过他。您很了解他吗?”
“不很了解,夫人。谁也不十分了解。他不愿意别人了解他。”
“可是您试着和他接近过吗?”
“没有,没有特地去接近过。但是里维斯先生试过。”
“他为什么不愿意别人更好地了解他呢?”
“这是因为,如果那样,他就不得不更好地去了解自己,可是他害怕这样做。”
“为什么害怕呢?”
这一次,包维斯想了想才回答。
“当您不能饶恕一个人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情,夫人,您知道吗?”
“很遗憾,我很清楚。请您告诉我,他不能饶恕谁呢?是里维斯夫人吗?”
“她吗?”包维斯脸上闪过了一种厌恶的表情。“比尔不想理睬她,她是吸血鬼!对不起,夫人;我知道当着夫人的而不应该说这种话。”
“包维斯,就让咱们象男人那样来谈话。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您指的是什么。他恨的是谁?但愿不是我的哥哥吧?”
“嗯,他没有对他作过坏事。不是他,夫人,那是一个更高的那是万能的上帝本身。他可能展开天使的翅膀升入天堂,可是比尔的诅咒也追随不舍。”
他不说话了,随后又小声补充说:
“不仅是比尔的诅咒。夫人,您知道,”他又停了一下,接着说下去,“上帝对比尔太冷酷无情了;作为仁慈的上帝,他是过分无情了。是的,比尔不是头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懂了。了解这一点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现在请您谈谈有关他妻子的情况。我哥哥说过,这不是很幸福的婚姻。
她有什么缺点呢?”
“玛吉吗?您一见到那个可怜虫,就立刻会明白的。”
“感谢佻。我现在去睡觉。可是……包维斯……”
“我听着呢,夫人。”
“大夫对我们说,您帮了他的忙,在他到达以前,您又做了许多事。我和特尔福德先生非常感谢您。”
比阿特丽斯向他伸出一只手。他抓住了她的手,握了一下就放下了,动手去洗茶杯。
“您不必为这件事情感谢我;我知道失去孩子是什么滋味。晚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