啖,瘟疫不绝……几近覆灭。”
“所以敦玄悔恨莫及,去钟山找烛龙借天机镜。”我亦唏嘘不止,“那她后来为何自尽?”
夭舍长长吁了口气:“还不是因为帝炤摧毁了天机镜,她知道事情彻底无可挽回,她把人世遭受的灾劫都归罪于自己,痛不欲生……”
“帝炤为何要摧毁天机镜?”我追问,“当时他如果留下天机镜,就算敦玄自尽,他也能阻止惨剧发生,何必闹出后来这许多事端。”
夭舍苦笑:“……是啊,……敦玄想不到的是,先有她以却影无相术躲开帝炤,这次又让帝炤察觉她已经在人间布好五方来去阵……帝炤以为敦玄拿去天机镜,只是铁了心要躲开他。毕竟,他拥有天下至强的力量,又是神界之主,只有天机镜能把她送往他无法掌控的时空……到后来她自毁元神,更是令他深信不疑——她就算死,也要离开他……最后才心碎欲绝,疯痴成魔了罢。”
“世事难料……敦玄在自己身上封印却影无相之术,她投胎以后连帝炤都找不到她。直到青鸳误闯入章莪山……我原以为,或许能藏着她一辈子,没想到帝炤转世循着剑气找槿儿……却把她给找到了。可能真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
说到这儿,夭舍却似想起什么事,仔细端倪我半晌,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瞪道:“有屁快放。”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槿儿……”
我沉默。
他凑得更近:“因为上古时代就认识你,所以虽然疑点重重,我倒真不敢笃定你是她。可你这次既然能回到七千八百年前,那千万年前我认识那个……”他眉头皱紧,“恰好你也不记得以前的事情。”
我撇嘴笑了笑:“你管我是谁,无论槿儿还是卫弋,不都是你好朋友。”
他闻言星目半眯,噙笑不语,须臾之后,摇头浅笑出声。
不知不觉和夭舍聊到半夜,我惦记着师尊想去看看,起身告辞,孰料刚从后门出来,就瞅到那岿然不动的熟悉背影。
71坦白从宽
不知不觉和夭舍聊到半夜,我惦记着师尊想去看看,起身告辞,孰料刚从后门出来,就瞅到那岿然不动的熟悉背影。
见他转过身来,我没来由有些小紧张,脸上晒出尴尬的笑意,打了个哈哈,缩头就要从他身边跳过。
他长臂一展,截住我的去路。
我慌乱道:“我想去看看师尊的伤势。”
“他在静养,不宜打扰。”他口气鲜有的生硬,不容商量。
“那我站门外值夜。”我搬出没心没肺的招牌表情,却迎上“商尘宏”冷凝的森森凤目。
“女魃已在他身边护法,人多嘈杂,不利于他疗伤。”
“我又不会闹他,我……”
“卫弋!”
他沉声打断我的微薄抗议,火热手掌扼着我肩膀,冷眸中寒刃栉立,薄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他豁然转身,步履稳重,手掌与我十指相交,拉着我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我挣脱不得,只好亦步亦趋跟着他进了昙宫的一间空置厢房。
进去后,他终于松开手,背对着我立在一室当央。
我贴门靠着,垂头看地板。
“我……”
“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俩异口同声,我急忙转口:“你先说。”
他回过头来,凝着一汪幽潭,眸中秋意飒飒,声音轻如浮尘:“……见到我了么?”
我像只鹌鹑一样盯着自己脚尖,点点头。
“……告诉我,你是卫弋了么?”
我的手绞在背后,脚尖磋着地板,漫不经心:“嗯。”
闻言,他的笑带着丝凉意:“那为何回来后故意躲着我?”
“没有啊,这不师尊受伤了,我很担心嘛。”
他迫前一步,我没来由后脚跨出门槛,实在觉得这样子窝囊透顶,讪笑着僵住身躯,又把那祸事的脚给收回来。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时,他已经两步跨到我跟前,单手掩过门扉,头缓缓压下来。于我眼里,却似一座铁塔倾来,抑得窒息,却又似几百只跳蚤在心脏上突来突去。
薄唇贴着我的鼻尖停住,温润热气如丝绸滑过,熨得我两颊发烫,没来由紧张起来,我匆匆抬眼,不意与他四目相对。
澄湖中花雨翩跹,暖玉生烟,似深沉,似怜惜,又似许多脉脉难尽,分辨不清的丝麻,结成密密麻麻的网,使我陷沦难飞。
不知是不是一时色迷心窍,我竟自发自主地踮起脚尖,微凉双唇甫贴上他灼热的呼吸,便没来由软了身子,千万乱麻蔓延滋生,把我心脏扼得又酸又涨。
他任我啄了两啄,却在我想退开时往前一覆,占断胭脂玉润。
他扣着我的后脑勺,把我压在门板上,重重地吻,裹砸纠缠着我的舌头不肯放开。以往相拥而吻,不是我贪婪他口津,就是他迫我受纳,这是第一次,嘴里搅弄,嘴角溢出的,根本分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