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樵夫?”
一提这樵夫,我火气大了,愤愤道:“甭提了!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三百年前我刚出山,逮谁看着都觉得是个心地纯善,那人长得又周周正正人畜无害。章莪山你知道的,结界内外两番天地,从外面看光秃秃一破烂山头,我驾云经过正眼都懒得留,本来没我什么事,怪就怪我眼睛太尖耳朵太灵,大老远就瞅着他咋唬,定睛一看,他面前居然站着头吊睛白额巨虎!”
览冥薄唇微启,有些哭笑不得眄着我。
我被他这种渴求聆听的眼神所激励,愈发滔滔不绝:“我小时候也常听那些白虎精吹牛攀比,说自己曾经吃了几个几个人提升了多少妖道,一时善心大发决定匡扶正道,摁下云头,拳打镇山虎,一脚过去!”我边说边凭空摆了个飞毛腿姿势,洒脱不羁道,“把那吃人恶虎踹下山崖!”
览冥收回抚在我神阙上的手,坐起来顶着下巴干咳一声。
“你也觉得我很厉害对不对?”我厚颜无耻,得到他一个莫可奈何的肯定目光,立即面色一凛,腾地盘腿坐起,面对他慷激昂道:“我原本打算不留姓名,学我师尊气度飘逸离去,可那樵夫冲上来死死拽着我,非要我赔他老虎!”
我开始一人分饰二角,叉腰的是樵夫,昂首挺胸拗造型的是我。
飘逸的我:“拽着我干什么,男女授受不清!”
叉腰的我:“你,你,你,你杀了小白,你杀了小白,你把我的小白赔我!”
飘逸的我:“什么小白?喂,你别告诉我,那头老虎是你养的。”
叉腰的我:“哇,你这婆娘长得斯斯文文国色天香,没想到是个母夜叉,我的小白,我的小白,你死得好苦啊!”
演到这儿,览冥忽然出口道:“他没这么窝囊吧。”
26无情无爱
我正演到兴头上,览冥忽然出口道:“他没这么窝囊吧。”
事实的真相是,当时那樵夫气宇轩昂义正言辞乍看之下还有点儿秀色可餐,指着我道:
“妖妇,小白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出手如此毒辣!”
在我的理解里:妖,媚而艳丽者;妇,熟女也。
他叱我作妖妇,无疑是国色天香俏佳人之意。
我对自己被览冥突然打断表示不满,瞪着他示意要听下去就闭嘴,遂继续道:“说时迟那时快,这刁民与我一言不合,抡了把锄头便偷袭本座我!没想到他尚有几分本领,我以慈悲为怀,不敢伤他,他却咄咄逼人,死缠烂打!”
览冥轻揉额心,叹道:“此镰名曰‘敛刈’,镰出如秋风肃杀,然敛而不刈,并非杀人兵器。”
“恋弋?”我怪道,“亏你编得出来,我看它就想饮我血吃我骨,还恋弋,我还爱卫呢!”
览冥闻言一怔,耳根前脸颊后隐约泛起淡淡红晕。
我才后知后觉瞪着他:“咦,你怎么好像看过现场似地。”
览冥嘴角勾勒明艳微笑:“当时分明是你心虚之下先声夺人,我不知你对我是否心存杀意,为求自保不得已出手。”
“那个樵夫也是你!?”我尖叫一声,听到殿外传来轻响,急忙捂住嘴巴,做当心翼翼状。
“我不是樵夫。”览冥无可奈何,“那一世我出自书香门第,机缘巧合下得高人指点,练就一身非凡武功,小白幼时被我从森林里捡出来养着。我受人所托追捕江洋大盗,误入章莪山,贼人放完淬毒暗器,自悬崖边纵飞而下,我惊于小白受伤,接着你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就把小白踹下山崖。”
我打赌当时自己表情跟吃大/便一样。
览冥点着头自言自语:“如此说来,或许是当时生死存亡关头,元气自行游走护体,以至于破了章莪山结界。”
我欲哭无泪,悲苦道:“你,你……我修炼多年,好不容易第一次出山,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把我打落山头!害得我以为人间处处有凶险,又在夭舍那儿躲了好几十年才敢真正行走江湖啊!原来是你,我,我……”
览冥哭笑不得:“小白与我相依为命,你一出现我便痛失挚友,这样算我们扯平吧。”
我咬牙切齿:“怎么扯平,你出手多重,若我不是个小神仙,早被你一镰刀给勾掉脖子了!”
览冥无奈道:“当时你突然从胸口摸出一把珠子撒过来,我以为是暗器,是以……牵动了真气……”
我不平怒目:“我自知理亏,不还嚷着说赔你么!那么大把珍珠哪里长得像暗器了!”珍珠这种东西,琅玕树三珠树上一摇一大把,我可半点儿不心痛。
“谁想得到你随手带那么多珍珠……总之,是我莽撞。”
他偏着头,未曾察觉外袍半滑肩膀,浅笑道:“转世时我还纳闷,你来这么一出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百思不得其解,原来又是巧合。”
我汗颜,当心肝颤了两颤,对刚才自己无法无天冲撞烛龙的行为十分后怕,急忙收好腿摆出淑女姿态,谄媚微笑:
“我们,我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