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友好的只得东海国,遂道:“小生乃东海人士,初至宝地游学。”
老人家抚须道:“难怪不知。此墓中所葬之人,乃我大炤国忠武公。忠武公戎马一生,屡建奇功,保我大炤二十年安宁,当今圣上曾赞其‘权倾天下而朝不忌,功盖一代而主不疑’。早年曾任散郎,因得罪权佞而遭诽谤,索性挂印离去,弃文从武。年九十五岁寿终,官拜太尉,赐谥忠武。原应配飨庙廷,只是忠武公临死前叮嘱,只要一抹黄土,几字墓碑,但求葬于此地。举国上下莫不敬重。”
孟江,原还有些担心你,如今你在天有灵,立此青坟前,亦不觉虚度此生了罢。
郁结得解,我手抚木碑“酒痴”两字,笑叹曰:“想必忠武公生前,必是个嗜酒如命之人。”
“非也。”老者道,“忠武公自从军以来,除非祭祀犒劳军,平日滴酒不沾,只是常叹:‘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遥知湖上一樽酒,能忆天涯万里人。”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在我心中滋生蔓延,比起上次分别惆怅更加严重。待老者离去后,我解下腰上酒壶,把酒洒在坟上。
古语云: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
我并未至转生殿打听他投胎转世去了何处。只是渡口送别,他一袭青衫,英姿勃发的模样深深刻于脑海中,我就干脆变化成他当时的模样,不知不觉用惯了这副尊容,以为彼即是我。
娘亲的大白菜,我又没跟他修过,咋知道他也是烛龙轮回其中一世呢!
20我的秘密
娘亲的大白菜,我又没跟他修过,咋知道他也是烛龙轮回其中一世呢!
我感觉自己浑身抽搐,看怪胎般盯着眼前烛龙先生。
装,你继续装!
一个孟江,狂放不羁好酒如命;一个商尘宏,绮丽柔靡多情成痴,鬼才能想到他们居然都是那位以公正无情而闻名于世的烛龙大神啊!
人格分裂变态也不带这样的!
烛龙眼不见而心堂雪亮,莞尔道:“若不遍尝七情六欲,做个真正的凡胎肉骨,我这七千多年入世轮回岂非毫无意义可言?”
他果然会读心术!
烛龙依旧风神秀逸,举手投足优雅天成:“非也,不过卫弋万般心思皆在脸上。”
噗,你不是瞎子么!
额上突然略略一沉,是他探手摸着我头顶,有些像我以前给阿延和小维顺头毛的感觉。对着商尘宏我敢挤□抛媚眼,可对着烛龙,这样亲昵的动作实在令我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我脑袋陡然僵作块石头。
我低着头转眼珠子,却听那淡漠的语调中带着丝丝笑意:“莫非是日有所思,才渐渐长成你的模样?”
咦,这话听着不大对劲。明明是我剽窃他孟江一世的模样,可烛龙的意思……好像是他对我日有所思,所以渐渐长成孟江那样子……这话应该是这么理解吧,为啥我越理越糊涂了。莫非……烛龙大神故意说反话,跟我开玩笑么!?
他心情似乎不错,继续道:“之前几世来来便去,匆匆忙忙,这次终于舍得将我唤醒?”
这都哪跟哪儿去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啥叫舍得把他唤醒,怎听着这么带刺儿?或者烛龙其实对于我敢觊觎他元神的事情格外愤怒,以至于胡言乱语神志错乱?不好,我小命危在旦夕!
这么想着,我不自觉退后两步
他却没继续纠结这问题,微微侧首,望向窗外,十分恬然对我道:“昙花将放。”
这是猴年马月的故事了?!我听这么一说,顺着他的方向望着窗外花架,傻乎乎冒出句:“还要赏花吗?”
他轻轻点首:“你先穿上衣服罢。”然后负手出殿,一派宗师气象。
留我在原处化成雕像一座……
只好自我安慰,无碍无碍,反正现在大家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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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青色云纹单衣,淡雅素净,我潇洒翩翩步至他身后,瞅着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正要感兴两句附庸风雅,眼前白袍飘舞,怔忡间竟被他宽厚温暖大掌裹住一手。
我对这状况十分茫然,傻傻仰望。他身上清雅瑞香扑鼻而来,发似柳絮拂我面颊,如玉俊颜芳华更胜白月雪花,侧首低眉,对我宛然一笑,并不多语。
良辰美景,我与烛龙大神……相处好像越来越匪夷所思。
这种诡谲的暧昧气氛并不持久,更确切说,他刚冲我笑完,眸海沉敛,蹙起眉间烟寒点点,带着疑色把指尖滑至我脉搏上。
滚烫的手指突然摁住我手脉经络,一股麻意直冲脑门,我打了个哆嗦,慌乱挣扎。
他没料到我会突然反抗,手一滑松开,却忽而抬臂,吓得我往后一跳。
“无须惊慌。”他略带歉意,朝我微微点首,语言平和,竟有莫名令人心安的力量:
我惊讶纳闷间,他的手指已缓缓靠近我印堂处,刹那间一股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