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旭初,甩个眼色:怎么着,你不跟老子喝,拿你媳妇顶事儿?
胤旭初满不在乎地撸起袖子,一手搭在桌上,眯眼看看陈言,挑眉横了一眼程溪溪,那意思是说:怎么着,陈言,要不然老子跟你喝,我媳妇跟你媳妇喝,你等着看今天这间屋里谁第一个趴下!
小陈先生揉揉头发,无奈合计,靠,好吧,我媳妇典型一个窝里横,出了门就是一枚废物!老子只能一个战你们两个了…
小狮子狂甩头发:呜呜呜~,你们又合伙欺负我男人,不嘛不嘛~
席间众人都是酒意半酣,忍不住聊起这些日子以来,人事的沧桑,世事的变迁,各自感慨动容。
话说那郑师兄在病房趟了一年有余,在这年秋天的某个月黑风急之夜,醒了。
不醒还好,这一醒可就麻烦了,医院对于这一年的拖欠再忍无可忍,直截了当地对其一家人讲,要么交钱,要么出院。病人仍然口齿不清,腿脚不灵,出不得院又交不起钱,这如何是好?
屋漏偏逢连夜雨,移民局官员来小镇扫荡,连锅端了好几家中餐馆的后厨房,发现躲在小黑屋里刷碗配菜的这一群老幼小工全部是非法移民。郑家老头也在其中,直接被带走羁押。
老婆子急得满地打滚。
中国城里的几个老移民给他们老两口出了主意,你儿子这个书也没法念了,学生身份也没有了,一家子都非法移民,就安心等着美国政府遣返吧。反正这一笔遣返费用是政府自付,美国佬自愿充当冤大头,正好帮你把那半个植物人给挪回国去!
卢峥在春天里得到了宣判。圈子里的人从当地报纸上得知,以故意杀人未遂罪被判了八年,从看守所转移到了监狱服刑。
然而,在服刑半年之后,这人在囚室里用袜子连接成套索,上吊自杀了。
临终遗言一封,说自己当真是很喜欢夏凡姑娘,想跟她在一起,用尽手段求其心而不得,烦闷抑郁之下,这才动了杀心。
而他喜欢的夏凡姑娘,伤情痊愈之后转学了。
之前的富家男友将她甩了,但这样的美貌姑娘在美洲大陆上是永远不会缺少男人关心和照顾的,尤其很多美国男人都拒绝交往处女,对床上功夫要求很高。夏凡在新学校飞速傍上了年轻英俊的金发男友,对其惊为天人,已经订婚。
众人闻听,不免为卢峥深深伤感和惋惜。
当年也是从国内千军万马之中杀出国门的天之骄子,怎么就没能经受住这一路的坎坷和孤独,岁月的飘零和沦落。走在这条慢慢长路之上,大家哪个没有经历过寂寞和挫折,哪个不曾半夜孤枕难眠,辗转挠墙,谁不是在忍,忍到最后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刘海洋说:“这人真傻,咳,杀人就够傻的,最后竟然还自杀,更傻啊!八年总能熬过来的嘛!”
小朱说:“八年熬过来人也废了,还能去哪儿?还有地方要他么?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这种人。”
胤旭初低头感叹道:“不值。何苦。”
程溪溪看看陈言,拉住男人的手,说道:“男人呐,其实真的不需要有多么聪明,但是绝对不能器量狭小,不能意气用事,自毁前程。”
刘海洋醉意朦胧,神色黯然,抹一把鼻水,不停地唠唠叨叨。
他的同居“房客”邹海萍姑娘念完了统计系的硕士学位,毕业了,拉着行李登上飞往科罗拉多州的航班,寻男友而去。
刘海洋被甩了,而且临走还是他亲自将人送到洛杉矶机场,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眼看着对方离自己飘然远去。
众人皆倒,无语,为这枚大神哀叹。
陈言无奈拍拍刘海洋的后背安慰:“你也不算太吃亏,各有付出,各不亏欠。”
小朱接口道:“就是,人家邹海萍还付给你房租水电费呢,费用平摊,没骗你钱花。你就想想那个卢峥吧,钱和命都搭上了,所以你挺走运的,真的!”
程溪溪小声冒出一句:“人家刘海洋不是走运,是有爷们儿的器量!”
刘海洋垂头捂脸感慨,继续灌下几杯啤酒,彻底将自己扔到沙发上挺尸。
佳节之时回归形单影只的,还有殷晴殷姑娘。不过很有志气的殷姑娘这次奋发向上,主动将她家那一枚极品小强给甩了!
殷姑娘终于排到了她向往已久的西园公寓单身宿舍,在搬进新家之际,直接跟小强提出了分手。
小强大惊:你怎么能现在跟我分手?你有了房子就不跟我了?简直是卸磨杀驴!
殷晴:你是驴么?你要真是一头驴我早就应该跟你分了!本姑娘早就受够你了!
小强大怒:你简直太过分了!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办,这房租谁来跟我分摊,我出门没有车开怎么办?
殷晴:我管你跟谁分摊呢?你想开车自己去买一辆去!本姑娘付给你房钱,天天开车带着你,免费给你做饭洗衣服,免费跟你上床,我还欠你的了?
小强:你这种女人简直太没有情义了!
殷晴:你这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