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他身边的党羽一并剪除,这其中也包括王练之。
这一切君羽虽不是很清楚,大致情况还知道。
“是啊,你若能嫁到王家,相互也有个人照应。对你、对练之都有好处。”谢道韫握住她的手,宽慰般拍了拍。
君羽望着窗外的飞雪,平静地说:“姑母放心,我答应你就是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自己去成全另外一个人。就算不是王练之,也会有人代替谢混的位置,终于有天成为她的某某。
在这样流离的乱世中,曾经以为找个人一起依靠,人生就能圆满,可是终于未能得到所爱的,所有都成梦幻泡影。一生,眼看就是这样。
渺万里层云(上)
三月过去,春寒料峭,柳枝已经开始抽条。谣言像柳絮,在城里沸沸扬扬地传开。世人都在期盼着,看这王谢两家这出戏开如何收场。
君羽在出降前的几天,表现的异常沉静。筹办婚礼的事务都交给谢道韫打理,自己的饮食起居一切如常。婚礼前一晚,宫里派来女官司宫令,将筹备的礼服送到乌衣巷。第二天清早,侯亲的使者赶到桐竹轩,君羽也装扮停当,由于她态度配合,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临走前,谢家老少都齐聚在来燕堂,等她来辞行。廊檐下还悬着白色的素幡,在风里轻轻地飘荡,空气中充满了离愁别绪。
不久之后,门应声开了,众人绷紧了呼吸,各自低下头沉默不语。跟着司仪的引导,君羽跪下给谢道韫叩头敬茶,以答谢她这么多年的恩情。
“好孩子,起来吧。”谢道韫眼眶有些发酸,扶起她说,“你此番是要走了,这家里的东西,你看上什么只管告诉我,我这就派人去取。”
君羽摇了摇手里的洞萧,笑着答道:“不用了,除了这个我什么都不想要。”
她抬起头,目光从眼前一各个熟悉的面孔上扫过,带着浓浓眷恋与不舍,那眼神分明是永别。虽然仅在这里住了三年,却留下她太多的喜怒哀乐。想起那年偷偷溜出宫,初访乌衣巷,一家人围桌畅饮,她抱着衣服走到桐竹轩外,开门的瞬间,月光映亮了他清雅的眉目……
司仪又再催促了,众人见君羽神情落寞,都不忍在说离别的话,一时沉默无言。忽然有只小手拉住她,君羽回头一看,竟然是个白衣青衿的秀美少年。两年不见,谢灵运似乎长高了不少,他清亮澄净的眼中,有一种令人心疼的早慧。
“婶婶,你真的要走吗?”
君羽摸了摸他的头,无限感慨地说:“嗯,我以后会想你们的。婶婶房中留了很多零食,你想吃什么?菱角、枸椽、乳酪还是红豆冰山?”
谢灵运摇摇头,只是攥住她红色的裙裾不肯松手。谢晦走过来,强行把他的手掰开,简洁地说:“吉时就快到了,公主近早上路吧。”
君羽轻点下巴,她知道这一走或许就是永远,强忍着眼中的酸楚,低声说了句:“保重。”然后转身步出门去,王家的轿子就候在外边,天朗气清,飘着几朵棉絮般柔软的云,君羽登上轿,一路锣鼓喧天地走过朱雀桥。透过狭小的窗口,乌衣巷越来越远,逐渐淡出了视线。
泪再也忍不住,刹那间从眼角滑落,她抬起脸庞,远天流云浩淼,微风撩乱了头发。望着空无的巷口,君羽握紧怀里的萧,轻声低喃:“子混,我走了。”
婚礼仪式很繁琐,一道一道的程序,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因为之前有过经历,也无须别人指点,终于耗到傍晚,到了入定时分。送走所有宾客,王练之有些忐忑不安地走进新房,只见君羽一个人坐在绡金幔帐中,床塌上散着莲子、豆枣、圆果。
说什么呢?虽然平时已经很熟悉,但在这样的环境下独处,还是免不了尴尬。
王练之微微沉吟片刻,猜她心里还是不愿意的,也不想勉强什么。于是说:“公主,暂且委屈你在这里将就一晚,我这便到外间去。”
“回来。”君羽唤住他,自己掀开头顶的喜帕,没有半分羞涩之意。她望着他挺拔的背影,语气温和地说:“练之,你坐下来,我们谈一谈可以吗?”
王练之迟疑着转回身,挪动脚步,缓缓走到她面前。不觉牵动了唇角,有些自嘲地说:“公主想说什么,其实我很清楚……”
“不,你不知道。”君羽凝视他的眸心,目光诚恳“我不想让这桩婚事,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更不想把它做为交易,来换取什么,这样对你不公平。”
王练之微笑起来,俊雅的眉目映照着屋内昏黄的灯火,在这一刻,温暖到了极致,他轻声道:“什么公不公平,这一切都是练之自愿的,何况我答应过子混,要照顾你周全。”
君羽心中一阵感动,握住他的手说:“我承认仍然爱着他,也不想刻意隐瞒你。经过着半年的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我终于明白(看经典小说来——>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子混是真的走了。他在我心中无可取代,可是人不能永远活在回忆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