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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笺纸桃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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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会未有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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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都看到了。你们这里风水不好,以至于年年青黄不接,又有饿鬼作祟。本尊念在你们一片赤心的份上,就抓住这个饿鬼,还你们太平。”

    君羽一听,这不是愚弄百姓吗?收成不好全靠土地贫瘠,怎么跟风水有关系,这个孙恩还真是骗死人不偿命。

    只见他手持一把桃木剑,嘴里叨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妖怪纳命来!”东挥西挥,刺穿了了一张黄符纸,那张纸上瞬间出现血迹,并且迅速氲染开来。众人见状立刻欢呼雀跃,好象真把那妖怪杀了一样。

    孙恩左手指头一戳,那张黄纸就燃烧起来,在空中化为灰烬。须臾后,他大功告成地吐了口气说:“你们放心,‘饿鬼’已经收了,不过本尊替你们捉鬼,耗费了十年的道行,你们相应地捐点香火钱,可保这里水土一方平安。”

    卢循指着身后的一艘大船说:“你们谁有银钱,就放到那张船上,多行多善,多积多德!”

    那些人立刻疯狂地拥上来,把麻袋里的钱一包一包往上运。不过眨眼的功夫,那艘空船就被堆成了小山,金银珠宝流泻满舱。孙恩满意地与卢循对视一眼,盘算着:这么多钱总顶半年的花消,置办兵粮军饷也够了。

    “好了,你们的好意本尊领受了。今日东风正佳,开船走吧。”孙恩一挥手,就打算撤退。突然一个人拦在他面前,盈盈笑着说:“孙将军,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这卷款私逃可不怎么地道吧?”

    孙恩怒视着她:“让开,你不要得寸进尺!”

    君羽从他身边拿起一个陶罐,用手在里面蘸了蘸,对着沾满磷粉的指头吹了一口气,就冒出火苗来。她把手举高,展示到众人眼前,大声说:“你们看看,这就是所谓的‘仙火’,其实就是沾了些面粉和火硝。你们要是不相信,自己回家试一试,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孙恩疾步过来,抓住她的胳膊说:“这是我叔父祖传的秘术,你怎么会?”

    君羽一笑,心想:这把戏两千年后人人会玩,我在化学课上不知道实验了多少回。

    在这个紧要关头,她还是忍不住想感激一下自己的化学老师有多英明睿智。

    “这也没什么,你要有兴趣,我还能表演几种给你看。”君羽拿起那把桃木剑,又揭了一张黄符纸,照着他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果真效果一模一样。

    “大家看见这把剑了吧,上边喷了药水,而这张纸呢也侵了药水,两个东西一摩擦,就产生了所谓的‘红血’,其实都是骗人的。”

    她刚说完,立刻有人出来反对:“你胡说!教主乃大罗神仙转世,岂容你在这里污蔑!”

    君羽摇摇头,心想这些人还真是愚的根深蒂固,看来得替他们洗洗脑了。她把剑在海水里涮了涮,擦干净,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没有做过手脚的黄纸,交给孙恩说:“‘大仙’,那就请你把刚才的法术再表演一遍,如果你能让这张纸流血,我就随你处置。”

    孙恩明知做不到,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君羽笑着问:“怎么,你心虚了?把戏被拆穿了?”

    他眼里烧着怒火,暗中就想下手,被卢循死死按住。君羽转过身,对着千万教众说:“你们信奉的教主,其实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魔头,这些船上聚敛了无数的财宝,你们如果缺钱,现在就去拿,拿多少算多少,拿完了就全归你们!”

    众人犹豫了一下,舔了舔嘴唇,还是忍耐住了。君羽心想:我还不信这世上真的有人不爱钱。她转身从舱里拖出来一个麻袋,用刀豁开,呼啦一下流出满地的金铢。她抓起来大把大把地洒下去,金钱如雨一般飞落。众人面面相觑,突然疯了一样去哄抢。

    君羽发动那些少女,把舱里的麻袋都般出来,那些姑娘本就对孙恩恨之入骨,一声令下集体出动,明晃晃的金银满地乱滚,欢呼声、哄抢声交织在一起,混乱中连那些水手都冲下来,去抢地上的钱。

    “不准抢!都给我放回去!”孙恩怒号着,可没有一个人听他指挥。他回身瞪着不远处的君羽,恶狠狠道:“你别得意的太早,我上船就拿你祭刀!”

    突然有一个小喽罗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喊:“不好了,将军,海上有一队船正向这边赶来,小的看来势汹汹,像是朝廷的人马!”

    孙恩一惊,举目望去茫茫大海上果真有一支航队,桅杆上插着墨金旌旗,上面绣了一个巨大“晋”字。卢循在旁边提醒:“不好,我瞧着像是刘裕的船,那人十分凶悍,咱们还是避开他为好。”

    孙恩点点头,也来不及顾暇太多,喝令道:“大家快撤!”

    君羽被急急忙忙胁迫到船上,孙恩下令起航,却半天走不动。有水手觉得脚下潮湿,低头一看夹板正在不停渗水,吓得大声惊叫:“船漏了!”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几十艘船不约而同地露底。传到孙恩耳朵里的时候,他气得肺都快炸了。只见君羽站在船头,悠闲地吹着海风。他气急败坏地冲过去,揪住她质问:“是不是你暗中捣鬼,把船弄漏的?”

    当初他为了不得罪君羽,给了她最大的自由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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