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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笺纸桃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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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共以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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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了,还不起身,也不知道在里边磨蹭什么?”

    前边的人瞪一眼,伸指戳了下她的额头说:“能磨蹭什么,自然是干该干的事了。”

    说完几个人掩住嘴,眼底浮现出一丝暧昧,偷偷笑了。

    卧房里寂静如死,桌案上一对描金红烛眼看就要燃尽,在大白天里,依然窜升着明丽的火焰。丫鬟们蹑手蹑脚地进去,发现屋内衾帐拂开,两边用五彩丝绦的同心结绾着,塌上被褥整齐的叠着,没有一丝凌乱的痕迹。那些莲子、圆果散落满床,居然原样摆着。

    有个老成的婢女快步过去,伸手揭开褥子,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只见褥下那方素色的丝帕,干净整洁,白的近乎刺眼。

    “没有见红?”看到这一幕,众人惊讶地面面相觑,心里都明白(看经典小说来——>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了八九分。

    “不用看了,来帮我更衣。”

    清冷的声音传来,吓了人一跳,只见君羽坐在镜台前,身上穿着昨天的喜服,连头发上的簪饰都没卸,衬着唇上嫣红依旧的胭脂,显得更加艳丽肃穆。

    面对着这张没有表情的脸,小丫鬟们都畏惧地低下头,怯怯答道:“是,少夫人。”

    听见这声称呼,君羽微微一颤,不自然地蹙起眉:“以后还是叫我公主吧,这个称呼不顺耳。”

    “是,公主。”众人对视一眼,都聪明地闭上嘴,将头埋的更低。

    从新房里退出来,几个小丫鬟们一边走着,一边嘀咕:“真是怪了,按例国丧期间不宜喜庆,她少说也要守丧三年。这眼巴巴地嫁过来,也不知搞什么名堂?”

    “你看她那眼神,凶巴巴的,难怪会守一晚上空房……”

    还未说完,只听一声响,厢房的门缓缓打开,谢混信步走出来。热烈的日光照耀下,他的一双赤足恍如白玉,悄无声息踩过了满地落花。

    “公子。”那几个丫鬟悻悻住嘴,忙把头低下去,再不敢出声。匆匆行了礼,快步从他跟前过去。

    “等等。”谢混眉毛一挑,目光落到托盘里的素帕上。“这是什么东西?”

    丫鬟迟疑着踌躇了一下,小声回道:“是接落红的喜帕。”

    谢混听完把食指放到齿间,微的一皱眉,咬破了指腹。众人来不及阻拦,他就抬高手,看着那鲜红的液体渗到白帕上,扩散开一小滩血迹。

    “嗯,好了,拿走吧。”吮干指头上的血,他仰起脸,大功告成般打了个哈欠。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半天没敢反应。那个捧喜帕的丫鬟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托盘颤的几乎端不稳。“公……公子,这不合规矩,若是让老爷知道了……”

    “你不说,老爷怎么会知道?”谢混截断她的话,转动着乌黑的眸子,从她们脸上一一扫过。“刚才的事,你们全当没看见,谁要是说出去,最好别让我知道。”

    被他扫过的目光都无一例外地垂下,不敢跟那视线接触,低头说:“公子放心,奴婢们什么都没瞧见。”

    谢混点了点头,对这个答案似乎很满意,悠然转身回房,走了两步,又想起何事来:“呃,对了。过两天我要去会稽一趟,想法子弄条船来,越快越好。”

    众人低头称是,也不敢多问,心里暗暗想道:“他的心思,真是让人越发琢磨不透了。”

    正厅来燕堂,宾客们都齐聚一堂,迟迟不见新人出来。谢琰一边赔笑招呼,暗地里训斥下人:“快去把人找来,这个孽种真是太不象话了。”

    说话之间,一袭白袍素影就晃了进来。谢混依旧穿着原来的常服,态度庸懒,行为举止跟以前没什么区别。谢琰最见不惯他这副模样,上下打量了一遍,碍于外人在场又不好发作,只好铁青着脸。

    谢混置若罔闻地走过去,在他眼前坐下,等侍女端好了茶,恭恭敬敬递给他。这杯茶原意是孝敬长辈的,谢混却若无其视地拿起来,径直送到自己唇边。

    “子混!”谢道蕴几乎是抑制不住的喝止他,委婉提醒,“你这孩子真不懂事,怎好意思撇下公主,一个人来。”那潜意思就是:她怎么还不过来。

    谢混放下茶,等人递来丝帕拭净了唇角,才说:“我看她睡的沉,早上便没叫,可能宫里就是这种习惯。”

    对于这种暧昧不明的话,众人听完都自然咧开嘴,默与神会地笑了。

    正说着,君羽已经被请了进来。众人的目光从层叠委靡的薄纱罗裙往上,一直追寻到她没有绾起的发髻上,那乌亮头发柔顺地披在身后,俨然就是少女才梳的样式。

    谢混不经意的抬头,一眼望见她,微微牵了牵嘴角,表情似笑非笑。心想着:这丫头为了报复我还真是花样百出,就是手段苯了点,这么做不明摆着落人家口实。

    他这样精明绝顶的一个人,自幼学的就是驭权之道,玩透人的心思。然而对于她这样一个单纯倔强的丫头,他还真是有点割舍不下,甚至是毫无理由的痴迷。也许在她身上,正少了他从来没有过的那一份纯真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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