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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笺纸桃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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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乾定转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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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腕上莹绿的玉镯,分明是女子饰物,艳光婉转甚至有几分眼熟。细想之下,不由恍然挑高了眉峰:“你们……呵,等君羽有一天知道了,你这样不择手段的算计她,恐怕就没那么好哄了。被你这种人喜欢上,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谢混掏出袖里藏的一卷断发,淡淡笑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日后自会补偿她。太后那边,就烦你多美言几句。整垮了桓玄,对你对我都有好处,果真如此顺利,即便逆天而动,这局死棋也要给它扳赢过来。”

    “这你放心,人我都安排好了,等时机一到就立刻动手。你若不放心,我们击掌为盟如何?”

    谢混淡笑不语,伸出手来与他右掌相击,“啪”地一声极为响亮,两人展颜笑了起来。

    望着他冰雪剔透的面容,司马元显暗自在心里起誓:此人日后绝不能留。

    君羽回宫后,立刻去愈安宫给太皇太后复命。白天鸡鸣寺里发生的一切,早都疯传进宫里。太监宫女们窃窃私语,纷纷揣测议论。有的更是描述的绘声绘色,说公主礼佛烧香,被一个艳装女子劫持到塔顶,扭打的时候,那女子不谨失足掉下来。更有人说,根本是公主嫉妒人家美貌,将那女子推下去纭纭。

    这些风言风语,太皇太后也略有耳闻,于是拣了一个伶俐的小宦官,传唤过来审讯:“哀家问你话,要如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仔细你的脑袋!”

    那宦官听说被点中,早吓得两腿发软,扑通跪下磕头:“太后尽管发问,奴才一定如实禀报。”

    “好。哀家问你,今天公主在寺里祈福时,可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小宦官立刻答道:“回太后,公主一直谨慎行事,生怕行差踏错,按照方丈的指示,不管颂经还是礼佛,都是亲历亲为,连上香都不假他人之手。”

    太后点点头:“那祈完福呢?她去哪了?”

    小宦官目光一颤,略有些踟躇地说:“后……后来,公主去了塔顶,不知为何竟和一个陌生女子争执起来,奴才就听见怦的一声,那女子就从塔上跌下来摔死了……”

    “无缘无辜那女子为何纠缠君羽?”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只听说那女子是吴郡太守袁山松的女儿。”

    “袁山松的女儿?”太后听的越发糊涂,不禁蹙眉问身边内侍,“哀家没记错的话,可是和谢家定亲的那个?”那内侍垂下眉眼,恭谨答道:“回太后,上次付宴时袁太守确实亲口证实过此事。”

    太后听完默思片刻,又开始旁敲侧击地问:“公主身为天潢贵胄,一向知娴礼法,处事大体,怎会平白无辜地与人起争执。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这里造谣诽谤,来人!将他拖下去立刻仗毙!”

    小宦官吓得魂不附体,跪着爬过去磕头:“太后饶命,奴才没有说半句瞎话,事发时公主确实与那女子同在一起,不止奴才看见,连鸡鸣寺的和尚都可以出来指证。而且据知情的人说……”

    “说什么?”太后横眉催问。

    “说那女子之所以纠缠公主,是因为与谢家公子有关,加上不久前,谢家不知什么原因硬要与袁氏退婚,闹得满城风雨,多亏有王珣大人出面擀旋,才没闹出乱子。今日事发后,公主一度失踪,后来奴才发现……她与名俊俏男子在一起,举止暧昧,而那男子的模样恰好像……袁家小姐的未婚夫婿谢混。”

    “胡闹!”太后猛拍桌案,差点震碎了茶碗。她霍然站起来,紧走几步问,“你看的可曾真切?这件事关系着公主清誉,如半点疏忽,你一百个脑袋都担待不起。”

    “太后明鉴,奴才说的句句属实,谢家公子生成那等样貌,有多少人明里暗里都盯着他看,奴才又怎会认错……”

    正说着,殿外突然有人高喝:“晋陵公主到!”

    太后猛挑眉梢,给伏在地下的人使眼色:“你先退下,暗地里查着,一有消息就立来回报哀家。”那宦官隐到帏帐后,悄没声的溜走了。

    他前脚刚走,君羽后脚就跟了进来。太后依旧若无其事地坐在塌上,低头啜饮。见她进来,才不疾不徐地吹着浮茶说:“累了一天,辛苦啦。”

    君羽行完礼,观察着她的脸色道“多谢太后挂念,这是儿臣分内之事,哪里还敢怨言。”

    太后合上茶盖,似笑非笑地问:“听说今天有一个女子坠塔身亡,有没有惊吓住你?”

    君羽心里咯噔一声,很快调匀了呼吸:“当时儿臣确实在场,不过处理的及时,也没受什么影响。”

    “那就好,哀家还当你被劫持了,担心的要命。既然你平安无恙,这件事就算了。京口那边传来消息,王恭这逆贼越发猖狂,朝廷必须派人去清剿。刚好桓玄的水师已经操练好,就等着出船的日子。哀家看后天就是个吉时,你就带上圣旨,跟他一同去招降。”

    听到这话,君羽的脸当下就白了:“这么快?”

    “怎么,你不高兴?”看出她脸色变化,太后故意笑着问,“难道是建康城里有什么让你留恋的,舍不得走?”

    “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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