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漠风眼神古怪地看向何探花,心说这人没事去招惹那惹不起的丫头做什么,待要拉了何探花去一旁细问前头几日的究竟,就听屋子里,楚飒杨委屈地喊道:“母妃,儿子不愿离了你左右,儿子要留在庵里伺候母妃……”
“啪!”地一声,听着声音极为响亮,却不知是谁打了楚飒杨耳光。
“钟妹妹,飒杨不懂事,还请你日后多多管教他。我身子不好,就将王爷、飒杨,全部拜托给你了。”
外头人全部愣住,早先看瑞王妃十分的温柔,万万想不到她会对楚飒杨动手。
屋子里的楚飒杨似乎也被瑞王妃吓傻了,就这般呆呆地随着楚恒、钟侧妃走了出来。
“五叔,五婶婶她……”楚静乔瞥了眼脸色煞白的楚飒杨,虽说厌烦他的很,但往日里也羡慕他父慈母爱,此时看他这一副被打傻了的模样,难得地有些同情他了。
楚恒疑心瑞王妃是因后悔叫他娶钟侧妃,是以此时才会这般火大,摸了摸楚飒杨的头,先对楚静乔笑道:“你五婶婶大抵是身子不舒坦,因此脾气有些急躁。”说完了,待要叫楚静乔喊钟家姑娘小五婶,又想余君言到了益阳府都不过是个姨娘,楚静乔哪里会屈尊降贵喊了钟侧妃婶婶,转向石漠风,“你要替三嫂问候王妃?免了吧,王妃有些累了。”
石漠风心知楚恒是怕石清妍说出些什么要不得的话增加瑞王妃的心思,笑道:“王爷,若不完成了王妃交代的差事,学生就回不得益阳府了,且,王妃定还会再叫了旁人来。”
楚恒思量一番,就点了点头,因不愿再面对瑞王妃,就牵了楚飒杨的手立在院子,“玉容陪着王妃见一见石家舅爷吧,静乔留下跟五叔说说话。”
楚静乔心道楚恒这是要替瑞王妃求情,不叫自己进去为难她?
“是。”钟侧妃答应道,便又带着丫头领着石漠风进到瑞王妃禅房中,然后立在屏风里与瑞王妃作伴,看瑞王妃穿的衣裳虽新鲜,却是一副死灰槁木模样,暗道瑞王妃当真不愿再打扮取悦瑞王了?
待进去了,隔着一道屏风,钟侧妃将方才敬茶时的情形想了一想,心里也诧异这楚飒杨年纪这般小,瑞王妃怎会放心叫她教养孩子?
“学生见过瑞王妃。”石漠风作揖道。
“石家舅爷?不知三嫂子有什么话叫你传给我?还请你回去了,替我多谢三嫂子替我照看飒枫。”
石漠风听到屋子里那低柔的没有一点锋芒的声音,犹豫一番,终于狠下心来将石清妍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出来:“我们家王妃说:‘好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人,别以为你父亲罢官了,你断情绝爱连夫君、儿子都不要了就抓不住你的把柄了,将你家老底翻出来,掘地三尺,也要列出你一百条罪名,管他是不是莫须有,总要叫你哭爹喊娘地后悔。’”忙要再说这话是石清妍的原话,请瑞王妃不要怪在他头上,就听屏风后砰地一声有什么碎了。
“王妃?王妃?”钟侧妃忙转身看向瑞王妃,见瑞王妃脸色发白,脚下随着茶碗,直觉哪里不对劲,她又问:“王妃可要请太医?”
“……不必,三嫂子当真厉害。”瑞王妃挥手道,“莫须有”三字,已经点明了锦王妃是不管什么真凭实据都要诬陷了罪名堆在她头上的,如此,若是叫她查出她姐姐的儿子跟她父亲、叔叔得了一样的病,她定会见到个影子就捏造出他们水家人有病的事……灭口二字跃上心头,微微握拳,暗道她那外甥既然医不好,不如就早早地替他解脱,如此,也免得有人将她外甥跟她父亲的病牵扯在一起,还有水家的侄子们,只怕也有已经露出苗头的,该说服水丞相在侄子们初初发病的时候就替他们一一解脱,毕竟,这可是关乎全族性命声誉的大事,不可叫人看出蛛丝马迹。
往日里相夫教子的安宁岁月仿若黄粱一梦,瑞王妃心道莫不是所有似她这般被恶疾逼得穷途末路之人都这样狠绝,原本她这瑞王妃该顺顺当当地随着楚恒**犬升天做了皇后才是,“三嫂子当真快人快语,还请石舅爷依旧替我感激她照料飒枫。”再看一眼清秀的钟侧妃,心道旧人总会被新人代替,但看她能清秀几年。
石漠风总算听到瑞王妃出声了,又说道:“方才那些话是我们家王妃说的,还请瑞王妃莫怪学生。”
“……知道了,还请石家舅爷放宽心。”
“除此之外,王妃送了一些锦王府一心礼佛的侍妾来陪着瑞王妃同住。这些人过两日就到了这庵堂。”石漠风心道仿佛刚才石清妍戳中了瑞王妃的虚心之处?不然她怎会失态,可见这貌似无懈可击的瑞王妃身上有个大大的短处。
瑞王妃先不言语,心知这些所谓一心礼佛的侍妾乃是石清妍醋意大发撵出去的侍妾们,“多谢三嫂子盛情,但我素来清静惯了,不习惯有人打搅……”
“我们王妃也清净惯了,如今身边也养了瑞王府的大公子。”但凡发现了谁的短处,总难免要看轻某人,此时石漠风要挟瑞王妃的话脱口便能说出,再不顾忌她是女子。
瑞王妃沉吟一番,心知这庵堂里头安插不得侍卫,自己的侍卫也是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