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的手顿住,转过身来,看甘棠如此越发自责,暗道自己既辜负了雅道所托,又无能护不住甘棠,因甘棠说不是楚静乔,又心里想着除了见到甘棠狼狈模样的楚静乔,甘棠还顾忌谁,“不是郡主,又是哪个?”
甘棠摇了摇头,紧紧咬住的唇上沁出血来。
王钰背过身去,不再逼问甘棠,说道:“嫁夫从夫,如今不许出家,便安心留家中吧。不管是郡主还是谁,全交给来处置吧。”说着,便迈步向外去,到了屋外,交代丫头好生看好甘棠,便大步向关押那的地方去,待到了那边屋外,看见顾漫之想起方才顾漫之的话,心里一缩,却不信石清妍是那等奸险到会算计甘棠的,况且从楚律的态度看,石清妍便是要算计甘棠,也不会用这等粗浅的手段;但早先石清妍烟熏楚徊,害得楚徊失明一事,又说明石清妍是个足够心狠手辣的,因甘棠一事楚律跟石清妍疏远了些时日,想来石清妍定是楚律身上受气了,因此要报复到甘棠身上;但此事怎会被顾漫之得知?况且若是石清妍,石清妍定会早早地吩咐楚静乔离了甘棠,如此楚静乔也不会因跟甘棠形影不离,凑巧救了甘棠……
思来想去,王钰心觉石清妍这等目光高远的不看僧面看佛面,看他颜面上也会放了甘棠,此事定不是她所为;早先看似石清妍为难甘棠,随后石清妍不也什么都没对甘棠做么?因这般想,再看顾漫之,便觉顾漫之是为谁遮掩。
“王夫如何了?”顾漫之关切道。
王钰笑道:“内子无事了。顾侍卫也请回去吧。”看顾漫之这关切模样,眉头皱起,随即又舒展开。
顾漫之忙道:“下陪王先生一同审问那贼子吧。”
王钰冷笑道:“顾侍卫今日闹的还不够吗?”
顾漫之愣住,唯恐王钰将因他再迁怒与甘棠,忙转身向外走,向外走了两步,又立住脚,心道兴许这一辈子,他也只有见甘棠那一次的福气,心里怆然,便向外去。
王钰吸了口气,阴沉着脸走进关着贼的屋子,进去后,冷冷地看着那猥琐之,憎恶地冷哼一声,不待那开口,便说道:“倘若说是王妃指点的,那大可不用开口,径直送上西天。”
地上那怔住,愣愣地看着王钰,心道王钰已经知道他要说的话了?
“要说是上头那位,那也不必费唇舌了,送见阎王。如今,只告诉,哪一个能立时抓到手然后泄愤。”王钰平静地说道,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平静的太过诡异,就如方才强迫甘棠,他心里既有愧疚,又觉释然,耿氏早已过世,贺兰辞也出家了,他跟甘棠两,总要有先迈出一步。
地上被帮着的贼又傻住,嘴里求道:“小的只是受钱财□,小的趁着宵禁推迟从外头进了益阳城,然后……”
“赖到宵禁上头去了,益阳城里热闹,益阳城的大门可是准时关闭的,从哪里进的益阳府?也罢,总归不过是泄愤,这事也宣扬不得,拿不了旁,便只管身上使劲。”王钰说着,将袖子高高地卷起,眼神淡淡地飘到那贼身上。
那贼向后缩去,身上掉下一块银锭子,看王钰高马大便胆寒不已,原想将石清妍说出来,不想王钰竟是一点向上头报复的意思也没有,“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是以……”
“是以什么?”王钰说着,忽地愣住,瞧见那银锭上的印记是个石字,便又愣住,随即心里恼怒起来,抬脚向那贼身上踢去,骂道:“进了王家不想盗了王家财物,反倒拿了这十两重的银子揣身上,当王钰府上没一样值十两银子的东西?”说着,心里越发觉得定是这贼子有意叫甘棠疑心是石清妍害她,随即又因这贼这般蠢笨,心里恨起来。
地上那吃痛,不由地痛呼起来,忙道:“小的收了银子便装身上,一时大意,并未……”
“十两银子也敢大意?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百姓了。”
那贼闻言便警觉地住嘴,看王钰腿弯了弯,忙向后缩去,先因重击吐出一口血水,嘴里嚷嚷道:“王妃定会来救的。”
王钰一拳打这脸上,一时哭笑不得,益阳府谁不知道石清妍手头银子多的是,若是三两五两的小银锭子,她是不稀罕铸造,也不稀罕将自己的姓刻上去的;是以为了要嫁祸她,只能拿了十两的银子,可这十两的银子谁做贼的时候会带着?
“,好自为之吧。”王钰说道,拍了两下手,见管家开门进来,便说道:“送了他去陵园试验炮弹,总要用个活试验一下那炮弹的威力到底如何。”
管家答应了,瞧见地上那脸上半边血淋淋地塌下,便示意身边拿了麻袋装了他送去陵园,瞧见地上的银子,只觉得银子上的石字很是熟悉,似是跟王钰从锦王府拿回来的金砖上的石字一样,心里一跳,暗道难怪王钰会不再审问便送了这去陵园,今日甘棠的遭遇竟是王府那位所为。
王钰看管家看银子,便弯腰将银子捡起,转身向外头走去,心道该将此事跟楚律说一说,留客天中,能跟顾漫之楚徊身边寸步不离,能接近的便是楚徊、耿奇声、余笙、楼朝日,这几之中,余笙离开了益阳府,楼朝日势单力薄,除了身边两个随从便再没有其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