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我娘亲,一定是。只有娘亲才会对承轩这么好……”
墨竹跪在地上,一边偷偷抹泪珠子,一边道:“小姐,您罚奴婢吧,奴婢已经将您是太子亲生母亲的事实告诉太子了。奴婢情不自禁,一不当心说漏了嘴….”
小太子自小姐有了身孕后,就好似有了当心思一般。今日又扯着她的袖,带着一丝惶恐和几丝不确定地问她:“墨竹,姨娘有了小弟弟或者小妹妹,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以后就不疼我了?“这问题小太子老是会问,墨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墨竹被他缠得紧,正巧手上亦忙乎着在解他的盘扣,要给他换衣服,不知怎么的就说漏了嘴:“怎么会呢?太子也是小姐的亲生骨肉啊!以后怎么会只疼….”
虽然意识到了不对,但要捂嘴已经来不及了。小太子虽然年幼,但绝对是什么简单角色,后来给他缠得没法子,只好说:“奴婢带您去见娘娘,让她与你亲自说来。”
阮无双眼前一片朦胧,取过那做完的小锦袍,替他试穿,大小正是合适。她想笑,可泪却扑扑地直掉。
承轩摸着袍子,喜道:“娘亲,这是给我的吗?她摸着承轩的头发,含着泪,点了点头,笑道:”娘已经很多年没有给我们承轩做衣服了。“这一刻,她觉得甚幸,幸而自己进宫了。
承轩一把抱住了她,哽咽着:“娘亲…娘亲…”她紧紧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当年他被侍女们抱走的时候,也是这般地唤她娘亲。可好像才不过一眨眼,他已经这般大了…
承轩忽然从她怀里抬头,脱口道:“父皇……”
她缓缓转身,只见他又如同往常般无声无息地出现了。总是那般的猝不及防。他这几日似乎过得并不好,神色间憔悴落寞。
就这样,他又每日过来。好似两人之间什么也末发生过一般。她的腹部日益渐隆,睡在床上连翻身亦困难。
可就算她几乎将整张床都占据了去,他却也无半点介意。这样的场景,有时总让她有些不有所以的恍惚。
那年还是新婚,他亦是如此,就算她大着肚子,每次翻身都会交他弄得不得安宁,可他却一直伴着她,直到生产。
如此一日一日的,春光已近,百花璀璨。转眼,春光已老,夏阳炙盛。
这日午后,她又如往日般嗜睡,阖了眼,沉沉睡去。虽然这凤仪殿里早用了冰,但她还是觉得闷热难受。朦胧醒来,唤道:“墨兰,热…”
墨兰的步子极轻,走到榻前轻轻停下,开始摇扇。如此才好些,她蹭了蹭白玉枕,冰凉如水,倦意又再度袭来。
这一觉倒是睡得甚好,醒来已经是傍晚光景了。大约是扇久了,那侍女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她闭着眼,懒懒地摆了摆手道:“不用侍候了,退下去休息吧。”
那人没有动,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窗外蝉声尖越,似线般的一声接一声传来,更显得殿内寂静。
她忽地觉得有异,睁开了眼睛。竟是他坐在榻边,徐徐地在摇扇。她如此的突然睁眼,倒将百里皓哲吓了一跳:“怎么了?”
她又阖了眼。百里皓哲含笑着道:“都这会子了,起来用些点心吧。”她默然不语,继续睡。
半晌,只听他吩咐道:“来人,将东西呈上来。”有内侍轻手轻脚地入内。
皇帝大约心情甚好,笑着用扇子点了点她的手臂道:“礼部呈上来最新的玉石翡翠首饰,你且瞧瞧。”
那内侍捧着的金盘里呈着几套的玉镯、玉钗、玉簪、玉钏之物,白的莹白,绿的碧绿,一眼瞧去,水润之极,隐隐淡色的液体在流动。
她只望了一眼,又别过了头。大约习惯了,他不以为意,亲自从金盘里取了一支牡丹簪子,插在她微松的发髻中,端详了半晌,甚是满意。
递了镜子与她,她瞧也不瞧,手一推,拨开了镜子,他还是不以为意,翻手握住了她的纤手。她挣扎着想抽出,他却越发握得紧,只笑吟吟地道:“睡了一下午了,这会子好起了。”她懒懒地侧着,一动未动。
红日满窗,光影透过窗户而来。窗下置了黄梨木的高几,上面的瓷瓶中摆着一捧白玉兰,绿肥白瘦,想起馥郁悠远。
有内侍蹑手蹑足地向前,朝龙椅后头侍候的是石全一低语了数声。石全一惊,忙躬身在百里皓哲耳边轻声禀道:“皇上……启禀皇上……凝妃娘娘方才腹部疼痛,凤仪殿已经传了太医和产婆……”
百里皓哲“腾”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不顾朝上的众臣,瞪目道:“什么?”忙朝内侍挥手道:“宣他们退朝吧。说罢,步履匆匆第朝后殿下而去。
司礼内侍已经高声宣道:“退朝!”众朝臣行了礼后,纷纷议论:“皇上退朝这般急促,莫非后宫有大事?”
礼部大臣摸着灰白的胡子,朝阮无浪、阮无涛所在的方位望了一眼,淡笑道:“这后宫就数位嫔妃,会有什么大事啊?估摸着是阮家那凝妃娘娘要为皇家添龙添凤了!”
这皇帝恩宠凝妃亦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众大臣亦都清楚。此时听礼部大人一说,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