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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云遮,陌上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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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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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还有他的味道,淡淡的龙诞香。九蒸九制而成,只要小小的一星点,就可以数月不退。她的手指缓缓的滑过玉扣,在她刚入王府的时候,他只是用麝香的。后来直到她怀孕了,他才不用的。

    那日她气息不稳的推开了他,隔了几道纱帘,外头皆是侍女,只觉着羞到了极点。但一转头,只觉得有几缕发丝被缠住了,令她无发动弹。他也已经察觉,低头一看,哑然而笑,竟然与他朝服上的扣子纠缠在了一起

    斜着眸子看着她,眼中竟全是笑意。拉过她的手,围住了他精壮的腰。他低下头,正在帮她弄缠着的头发。竟有种说不出的旖旎暧昧。她气息越发不稳了,只觉得脸已经烫的如火烧般。

    后来,他解了好久也未把缠着的头发弄开。便唤来侍女,取来了剪刀。她俯在他怀里,鼻尖嘴角都是他的气息,只觉得害羞,不敢乱动。心想着,剪刀都取来了,只要把发丝剪断就好了。但他还是在弄了好一会,久得她几乎以为是一生了。

    良久,他才柔声道:“好了。”她慢慢抬起头,只见他正帮她将头发往后拢。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碎发。不解地将眼光移到了他的胸口之处,这才微微吃了一惊,他竟将朝服剪破了,扣子也剪掉了。要知道,朝服乃皇上所赐,象征皇上至高无上的权威,不可轻易弄坏。否则情同欺君。就算是皇子,也绝不不可如此胆大妄为的。

    只见他朝她笑道:“好了!”红烛熏香灯的光线温和而迷离,她几乎要迷失在他的笑容里了。他的手五指成梳,缓缓的帮她梳理,温柔的几乎发痒了,一点一滴的,渗进了骨子里。

    她像是尊石像,一动不动的看着他那石青色的缎袍,只见有一团一团的东西慢慢的晕了开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仿佛一个又一个的圆,不停的胶着在一起,直止成了一大片——

    原来日子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这件衣服也不是他当日的朝服了,扣子也不是当日的扣子了。但是她怎么觉得才一恍惚呢?一恍惚竟然就是一生了——

    第20章

    想来父母兄长当晚就得到了消息,第二日一早大嫂永安公主就进了宫,说了好一会话,后来才屏退左右,问起情况。她只是无语。嫂嫂见无法问出原因,也就告退了。阮家在宫内素来有很多人。宫内的动静,父兄就算不特意打听,自然有很多人想方设法的要去巴结着告诉他们。这也是权力的好处。当你有势时,自然有人要靠过来,根本无须特地的安插。倘若某一日,阮家若是失势了的话,自然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门亭冷落车马稀,古今皆是如此,他们又何尝能够例外呢?

    第三日母亲也进宫了,想来是以为姑嫂间终究隔了一层,所以才没有说出实情。可无论阮夫人怎么问,无双只是不说话,将头埋在母亲怀里,好久才道:“娘亲,是女儿不好。只希望父兄能不受牵连。”

    阮母摸着女儿顺滑的头发,轻声道:“父母兄长不求长富贵,只求你平安。”阮无双的泪缓缓的滑落下来,一切皆由命,半点不由人。她所做的事情,就算是普通夫婿也是无法原谅的,更何况是天地间最尊贵的他呢?他若是对自己有一丝的在意,就绝对无法容忍。她的心中一阵的酸楚涌上,直入鼻尖。可他就算是对自己没有半丝的在意,也是决计不能容忍的——酸楚似乎更甚了!她与他已经真的到了绝路了,已经无路可走了——

    岁月就在日升月落间流走。一段时日之后,后宫中人都知道皇后虽然只被禁足,却形如打入冷宫。皇帝自她禁足之日起,就再也没有踏入昭阳殿半步。而四妃子中,澄碧宫的尹妃日渐得宠。虽没有到冠绝后宫的地步,但比起其余三个妃子,皇帝宠幸的时候明显到多得多。

    澄碧宫的旁晚时分,尹妃沐浴,身边是心腹侍女冬燕和冬鹃。沐浴房内的鎏金炉燃着茉莉的香草,香气随着烟雾袅袅的飘散开来。

    冬燕用玉勺子,一边将水浇在主子身上,一边赞叹主子一身的白嫩肌肤:“主子一身冰肌玉骨,怪不得皇上天天来咱们澄碧宫呢!”冬鹃亦连连点头:“主子现在是后宫第一人,奴婢等人出去,别的宫殿哪个不是礼让三分啊!”

    尹水雅娇媚的笑了笑,闻着淡雅的茉莉香味,很是受用。皇上就是爱这个味道,她若是换了其他的香料,他一闻就闻得出来,虽然不会多说什么,但眉头微皱,她就知道了。

    冬燕继续在旁边道:“皇上还教主子下棋呢?一下就几个时辰。若不是皇上爱极了娘娘,哪有那个工夫教主子呀?”尹水雅越发笑的娇艳了起来。冬燕说的的确有道理。皇上总爱跟她下棋。但她却不会,他却能耐着性子教她。往往一教就好几个时辰。听说绛云宫和兰林宫的颜妃和柳妃都会下棋,皇上却从不与她们下。或许从这一点看,她在皇上心目中的位子是有些特殊的。可——

    她微微叹了口气。可她总是隐隐的觉得,皇上就算把她拥在怀里,却仿佛不在她身边一样。他看着她出神,却仿佛只是穿透她的身体,眼光停留在远处——

    冬鹃笑着道:“宫内不是在新建三层的楼阁吗?奴才们私下都说,那就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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