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蜷缩在一堆华服中间,将头搁到志皓的腿上,把自己藏得非常好。
这人……志皓无奈的动一动,靳辰像是被惊醒了,半睁了迷蒙的眼似某种动物,困顿的抬头看了一眼,居然又倒下去,蹭一蹭继续睡。志皓登时有点哭笑不得,只得不客气的把靳辰的头扳开,不过考虑到这个人是自己衣食父母的关系,总算是下手温柔了一点。
虽然还是很困,但好歹是天亮了,而且肚子里咕咕直叫,志皓愉水抹了把脸,正打开冰箱打算搜罗点足以裹腹的东西,便听到门外涌匙转动的声音,他只当是菲佣来了也不在意,不料想那门外的人折腾了一会,忽然大力拍门,震得整个房子回声轰轰。志皓诧异莫名,只得无奈的冲过去开门,门开处却先吓了自己一跳。
正常人即便再漂亮也是有个限度的,志皓长年混在娱乐圈,看惯俊男靓,按说也该有审疲劳,只是外面这位却是超限了。他本是带着怒气去开门的,可是门一开便被那晃了眼,蓦然间竟只想到自己此刻头发纷乱,莫名的形秽。那绝代佳人似乎也吃了一惊,疑惑的向门内张望一下,柳眉一竖便把志皓拨开,径直闯了进去。
“……这位……”她此举可谓是极不礼貌,偏偏志皓跟在她身后就是硬不下心肠呼喝,不由得感慨貌真是上帝的恩物。
“Sam?Sam?我知道你在,Sam你出来见我……”貌的子连声音都是十足的动人,所以说上帝偏心起来真是过份。
刚刚的门拍到山响,靳辰终于也被惊醒,呆呆坐在沙发上睁开迷蒙的睡眼,待看清了来人,居然一言不发,蒙头又是睡下,志皓呆在一旁看得愕然不已。
“Sam!”凝眉,眼眸冷成一块冰,双手抱了胸,只用下巴挑向志皓道:“怎么又换口味了么?你的小男呢?”
志皓听得一头雾水,待回过神来,不觉大窘。然而罪魁竟依旧睡得安然,连睁眼瞧一瞧的意思也无。
大人又冷嘲热讽间,终究耐不住,伸手将沙发上的男人拉起来,靳辰倦倦抬眸,只消一眼那人的神便已大变。真是神乎其技,志皓大为惊叹。
“你要杀了我么?”靳辰淡淡挑眉。
“Sam……”上帝真不公平,人就算是哭时也是的,即使泪水哭了眼影,仍有梨带雨的韵质。
“妆化了就不好看了啊!”靳辰轻叹一声,用拇指抹去子眼角泪滴。
“Sam不要离开我。”
这样的,这样哀求,志皓暗度自己可否狠下心肠拒绝,旋即摇头,寻常男子不必经历如此严峻的考验。
“我没有离开过啊!”靳辰神淡淡,仿佛对这好的造物视而不见。
“Sam……”语声怯怯。
“我一直在这里,我在原地,我没有离开,我只是不会同你走。”
“Sam……”
志皓大汗,心道幸好不是在叫他名字,否则一定心脏病发。
“你是要现在走呢?还是哭一会再走。”靳辰神温柔依旧,可惜内容太过不怜惜玉。
“你……”蛾眉拧到极处,终于也就崩溃,一挥手,茶几上两套名贵的骨瓷杯碟被打得粉碎,还嫌不足,随手捞起地上一件华服,咬牙便撕。
靳辰微微皱眉,从沙发上站起来,那子伸手来拉,却被他避过,一回身拉住志皓闪进卧室,还没等那两人反应过来,已经关门落锁。
“你……她……”萧志皓目瞪口呆,一时发不了声。
“吓到你了。”靳辰眼角温和清润,竟有几份歉意。
“前……友?”
“算是吧!”靳辰若无其事跳上大,伸手捞了一个枕头抱进怀里。
“你怎么可以这样。”志皓不由得大怒。
“那我应该怎样?对她说我会如她所愿与她相守终生?”
“但……”志皓语塞,心里却仍是不平。
这卧室隔音再好,还是听得见外面声声哭喊,伴着器物落地的脆响,志皓心下不忍,几次做势要开门出去。
“你出去有什么用?”靳辰淡淡一语,志皓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无奈苦笑。
闹了许久,外面的人大约也倦了,志皓听听没了动静便想出去,却被靳辰拦住,取出手机捆到楼下管理处,只说是有一位朋友精神困顿,请他们帮忙叫车,把人送走。志皓听了骇笑,这年头做物业的真正辛苦,这样离奇的事件也会遇上,偏偏对方答应的爽快无比,倒像是做得熟了。
等再出门,原本就乱做一团的客厅,更是像被打过劫一般,靳辰不动声拿出相机来拍照,志皓诧异。
“交给律师,私她父母手上。”
“你要做什么?”志皓大惊失。
“像她这样的人,唯一会怕的只有家族的信托基金。”
“那你也不能这样。”
“怎么你希望见我每天早上被人打劫一遍?”靳辰脸一垮,竟是十足的可怜情态。
志皓顿时心软,再说不出什么,只得无奈苦笑。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