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楚离站在同一战线,几次试图向秦之炎的靴子里排泄。可是此时此刻,眼见这老头眼睛红红的坐在睡着了的秦之炎身旁,不知道存了什么龌龊的心思,顿时忠心护主了起来。
它一边叫着,还一边回过头去,试图叫醒秦之炎来和它共抗外侮,见秦之炎没有反应,它竟然几步从小脚凳上爬了上去,用力一跃,两只前爪搭在床沿上,晃晃悠悠的憋足了劲,费力的爬上了床。浑身湿淋淋的爬上秦之炎的身边,用脑袋用力的顶着他的手,见他没有反应,微微一愣,似乎十分生气,一个高竟然蹦上了他的胸膛,嗷嗷大叫了起来。
仲太傅一惊,这个时候秦之炎的身体怎么还能承受这样严重的撞击,刚想伸出手去阻止,突然只听噗的一声,秦之炎眉头一皱,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染的大黄的头顶一片血红。
“殿下!殿下!”仲太傅大惊,连忙跑出去叫人。
八巫就在偏厅,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为秦之炎搭脉施针。忙活了好一阵,秦之炎的呼吸才渐渐平息了下来,白石巫医长吁了一口气,说道:“太傅果然学究天人,若不是这一口血吐出,殿下可能刚才就在睡梦中去了。现在好了,辅以药石,当可再撑数日。”
仲太傅愣愣的,待众人都去了,才向那只雪白的小兽看去,只见它正十分懊恼的用两只短短的前爪擦着脑袋,想将那些鲜血擦去,一边擦着还一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睡在床上的秦之炎,似乎也知道他生病了,有气没处撒的郁闷。
第二天一早,秦之炎就醒了过来,并且精神十分好。祥叔高兴的不断的烧香拜佛,十分虔诚的说要去大庙修缮巨佛金身。
早上,秦之炎吃了一碗莲子羹,喝了一大壶碧儿煮的雪梨汤,中午的时候,就传来了睿王回京的消息。秦之炎身着朝服,丰神玉朗的带着满朝文武亲自到北城门迎接,场面十分隆重。睿八王今年刚刚二十一岁,年富力强,长相和秦之炎十分相似,只是肌肤微微有些黝黑,那是经常锻炼的健康之色。
晚上的家宴在皇宫里举行,上位仍旧空着,太子燕王湘王九王的故去,让秦之炎坐在了最上首,下面仍旧是那一群居心叵测的兄弟,秦之翔谈笑风生的跟大家讲着北地的风俗和北疆大营里的笑话,宴会倒也其乐融融。
皇家就是这样,无论前一秒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大家仍旧可以和和美美的坐下来吃饭喝酒,没有一个不是粉饰太平的高手。
当天晚上,秦之翔跟着秦之炎回了宣王府,进了书房后,整晚都没有出来。
第二天,就是秦王的大桑,秦之炎作为皇室如今的大皇子,执掌丧牌,遥遥的走在最前面,身后,是大秦的皇子皇孙和文武百官们,丧队迤逦蜿蜒,遍布整个咸阳大街,各家各户都出门哀恸痛哭,只是里面的真实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秦之炎身体不好,护送秦王到龙脊山下葬的事情就交给了六王,六王带着七王等皇子,还有礼部的一些官员,齐齐去了龙脊山帝陵。
然而他们前脚刚走,秦之炎就召开了朝会,当众宣布将皇位传给八皇子秦之翔。众人虽然心中颇有些疑窦,但是秦之炎如今是皇室最高领袖,掌管天下兵马大权,又因之前的四皇子叛乱和推动归皇令积威甚重,无人敢于反驳。再加上其他皇子全都不在京中,唯一对这种事情有置喙权利的礼部官员也通通前往了龙脊山,于是这本来需要百官纳谏商讨考校的事情,秦之炎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一言个给拍定了下来。送葬队刚走第三天,秦之翔就在天赐台登位,年号继元,封号继元帝,定公历第三百零一年为继元元年。
至此,秦子丞正式成为过去,归皇令万象一新之后,大秦迎来了新的一代帝王。他就是后世毁誉半掺,但最终还是和北慈大帝一同完成了史无前例的南北两疆大一统,并开创了华夏大陆继往开来最为豪迈壮大疆土版图的大秦帝神。
这天早上,正是秦之翔登位的清晨,天赐台附近一片欢腾,而东城门外一处垂柳之下,一辆青布马车静静的停在那里,微风过处,车帘悠扬,年轻的青衣公子一身青布长衫,面容清俊,显得十分儒雅,在他的怀里,一只雪白的小兽正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十分惬意的将肚皮露在外面,让男子为它轻轻的按摩着,样子十分的享受。
阳光洒在一人一兽的身上,显得十分的飘逸美好。仲太傅穿着普通的平民衣衫,站在年轻男子的身前,笑着说道:“你这就走了,之翔知道了,会疯了的去找你的。”
秦之炎淡淡而笑,说道:“他已经是一国之君了,以后的路,总需要自己去走。”
“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指引他前行,如今你撒手而去,他可能真的要手忙脚乱了。”
“之翔性子稍微急躁些,太傅要多加提点着,他总会做一个好皇帝的。”
仲太傅笑着点头,说道:“你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他吗?”
秦之炎目光顿时飘忽了起来,想了许久,才沉声说道:“告诉他,没有千朝万代的君主,却又千朝万代的百姓,做什么事,先从百姓的角度想一想,他就会是一个好皇帝。”
仲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