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前我还险些将她亲手送给秦宣王呢,可是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怎样?”
秦之烨不悦道:“楚皇陛下是一国之君,这样说话不觉得太过于儿戏了吗?”
“是吗?”楚离冷冷一笑,说道:“我为人行事向来儿戏,湘王殿下今日才知吗?”
秦之烨勃然大怒,厉声喝道:“楚离!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当我真的怕你吗?”
“我就是欺你了,你待如何?”楚离眼光顿时为之一寒,厉声回敬道。
秦之烨面色铁青,阴冷的说道:“大秦铁骑强兵,百年来难逢敌手,我大秦军民一心,你真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吗?”
“这番话,还轮不到你来跟我说。”楚离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大秦的兵马元帅是秦宣王,不是你。不要得到了一时半刻的甜头,就妄想会永远占据下去,等你真的坐稳了秦廷的位子,再来同我说话吧。”
说罢,拉住青夏的手,转身就要离去。
“楚离,名不正则言不顺,你穷兵黩武,出师不明,天下自有公理对你进行评判!”
楚离好笑的回过头去,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弑兄杀父、残害忠良、囚禁兄弟的人也好意思说名不正则言不顺,你我都一样的人,又何必拿大家都不夏的公理压人?况且,我吊丧前来,顺道接回我的妃子,名正言顺,没有半点违背公理之处,我劝你若是想要罗织罪名,还是稍微下点功夫的好。”
话音刚落,楚离走上前去,一把将青夏打横抱起,向着自己的兵马方向大步走去。
青夏一惊,连忙推在楚离的胸膛上,急忙说道:“楚离,放我下来。”
楚离不为所动,双臂好似钢筋铁铸造一般,紧紧的将她箍在怀里,不肯有半点放松。
黑压压的大军潮水一般的让开,闪出一条大道,楚离黑袍翻动,猎猎翻飞,怀抱着青夏,目光坚韧的大步走进自己的王国。
秦之烨双目阴沉,一双眼眸好似能喷出火来,远远的只见南楚大军渐渐远去,看着那个屡屡坏自己好事的女子就这样扬长而去,面色阴沉,好似暴雨初来。
“殿下!殿下!”一名侍卫突然面色惊慌的从城内追了出来,大声喊道:“大事不好了!”
秦之烨大怒,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在这名倒霉的不会看脸色的亲兵的身上,回头一脚夫踢在那小兵的肚子上,怒声喝道:“什么事这么惊慌?再敢这样手足无措,当心你的脑袋!”
“是是,”小兵连忙磕头道:“宣王府刚才在市门处悬金派书,说是敏锐郡主亲自执笔,写的是三殿下的祭文生平,燕狂言说谁能发现一处不实,就赏金百两,现在已经被百姓们抢掠一空了。”
“祭文生平?”秦之烨眉头一皱,沉声说道:“书在哪?”
那小兵一愣,随即惊恐的说道:“小的,小的赶到的时候已经没了。”
“蠢材!”秦之烨大怒道:“马上去挨家挨户的搜,发出榜文,只要发现哪家人匿藏书籍,便宜人全部斩首,一个不留!”
“是是,小人知道了。”
秦之烨看着楚离等人离去的方向,眼神漆黑,原本淡定自若的表情早已消失不见,好似疯狂的野兽一般,眼神漆黑,一字一顿的寒声说道:“庄、青、夏!”
华丽的大帐之中,一桌满满的饭菜,琳琅满目的摆在桌子上。青夏坐在这边,看着自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楚离,终于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楚离,谢谢你能来救我。”
楚离眼神低垂,久久不发一言,青夏见了,不得不两次开口道:“若不是你,我现在可以已经死在秦之烨的手里了。但是我现在不能待在这里,再过两个时辰,之炎就要被押到正阳场斩首,我必须回去。”
楚离闻言,缓缓的抬起头来,眼睛微眯,淡淡的说道:“你回去,有几成把握能救得了他?”
青夏摇了摇头,声音略显低沉,说道:“一成也没有。”
“那你还要去?”
“我必须去,就算知道是死局,我也要去,”青夏看着楚离,抿起嘴角苦笑着说道:“就像你一样,你明知道在这个时候不可能和大秦开战,却还是来了。”
楚离缓缓扬起头来,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说道:“算了,我早就知道不可能劝得动你,你走吧。”
青夏站起身来,伸出手去,隔着长长的桌子,缓缓的捉住了楚离的手,眼眶微微发红,沉声说道:“楚离,谢谢你。”
楚离淡漠的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反应,青夏心底一痛,好似有一根弦嘭的断裂开来,她推开椅子,转身就要走出去,谁知刚刚走出一步,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腕,楚离低沉略带着痛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沙哑的,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留下来。”
“青夏,我最后再说一遍,秦之翔的大军目前在索渡源,百汇总兵箫挺已经和他交手,战况激烈,根本不可能腾出手来解咸阳之危。陆华阳在半月之前就已经离开了水军总部,想必是中了秦之烨的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