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众宣王府外放管事掌柜,眼神冷然的怒声说道:“你们愧对宣王的信赖,恬为宣王府家奴,堂堂外放掌柜,却被一个低等下人吆五喝六,呼来唤去!认不清楚正主,分不明是非曲直,辩不别黑白阴阳,一双招子都是白长的吗?”
咔嚓一声脆响,牧莲怒极攻心,竟然生生将手中的毛笔折断,青夏整顿表情,冷笑着转过头去,寒声说道:“世间之事,最忌贪得无厌,得陇望蜀。你当初被天下人咒骂,被充为军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是殿下对你施于援手,得人恩典,就要铭感五内,我不奢望你这样能够背叛自己民族的人会感恩戴德,但是最起码不要恩将仇报。我话已至此,该何去何从,你自己好生掂量,若是从今往后,还让我看到你对王府大小事情强加干涉指手画脚,别怪我不顾情面,出手狠辣。”
“带上你们各家的账簿,全都跟我去正殿。”
青夏凌然转身,一身米黄色裙褂在清晨的朝阳下闪动着璀璨的光泽,一众外放的主事掌柜弯着腰,带着各家的帐薄跟在青夏的身后,迤逦成排,遥遥的向着王府正厅走去。
窗外的鸟儿叽喳尖鸣,更加映衬的账房的冷清败落,走在最后的东漕运织造宋泉抱着账本,恨恨地看了账房一眼,然后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转身就跟上了前面的人。
牧莲双眼怒火熊熊,终于疯狂怒吼,一把将案上的书卷砚台全都扔到地上,噼啪之声响彻一片。
祥叔见外放的主事们全都跟着青夏入了正殿,连忙火急火燎地找来了自己的儿子,李镇韬是宣王府的外管事,这些事情原本就是由他处理。只是他经常全国各地的四处收账,查账,经常不在府内,祥叔虽然是大管事,但是因为是奶娘的丈夫,为人和气,对于账目却一窍不通。牧莲经常用出入宣王府,在祥叔的默许下,久而久之,就对这里的事情指手画脚了起来。可是这女子毕竟来自民间,经历过很多苦难,对于很多的东西也容易上手。
谁都知道青夏是怎样的来历,她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精通账目和生意,生怕她出丑的李镇韬在父亲的催促下,几乎是疯狂的一路狂奔,可是等到了大殿的时候,却见众掌柜全都目瞪口呆地听着青夏的盘问,全都没有半点嘲笑戏弄的样子。
见青夏训斥了匈奴牧莲那个女人,各家掌柜乐得几乎能飞起来。这几年来,这女人对他们大呼小叫,偏又为人机警,很难糊弄,一旦被抓到错处,处罚的手段近乎残酷。眼见她吃瘪,更被夺权,各人全都是心怀大放。同祥叔想的一样,谁都猜测青夏这个世家的千金小姐是不会打算盘算账的。毕竟这时代,商人处于末流,哪一个世家大族的小姐是会打算盘算账的。
于是见各家各户的掌柜们流水般的一个一个上前报告账目而青夏却中人是端坐着静静地听着,没有一言质疑,各家掌柜几乎要跳起来来拍手相庆。然而,所有人都汇报一遍之后,那个安静秀气的女子,却好似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言辞犀利,刀刀见血,根本不用看账本,只凭着他们刚才所说的一遍,就挑出了各家的漏洞和办事不利之处。人人从一开始的吃惊到最后的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的耳朵。
青夏的确不会打算盘,但是她的心算能力,却曾经受到过严酷和训练,只是听上一遍,就已经将各家的账目整合完毕,互相比较一遍,就可以听得出谁是据实以报,谁是不尽不实,谁是敷衍了事。
秀丽的女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下一家,鹿山煤矿。”
“姑娘。”她还没有说完,鹿山煤矿的掌柜就嘭的一声跪在地上,满头大汗地说道:“你不用说了,属下知错了。”
青夏嘴角一笑,沉声说道:“你排名靠后,见我对前面众人的报账不理可否,于是就起了贪念,想跟我打马虎眼,欺我不懂账目,对吗?”
“属下,属下……”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青夏眼神凌厉,沉声说道:“今天是我第一次查看外府账目,人都有私心,有空子可钻自然蜂拥而去,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同你们计较,但是我要警告你们,对于作假账,贪墨舞弊,我比你们地场的每一个人都要精通,以后若是再被我发现有人妄图欺瞒于我,不要怪我不顾及你们为王府出了这么多年力的情面。我惩治人的手段同牧莲不同,但是绝对会让你们记忆深刻,并且永无翻身之力。”
众人额角冷汗齐流,齐齐恭敬地说道:“多谢姑娘,我等定当竭尽全力,报效王爷。”
青夏微微一笑,面容登时和煦如如春风一般,说道:“各位请坐,不过是丑话说在前面以防万一罢了,我初来乍到,还要各位的帮扶和扶持。殿下为人和善,对待下人也是宽仁仁厚,各位都是王府的中流砥柱,元老人物,我们只要齐心协力,才能巩固宣王府的基业,我在说什么,各位应该明白(看经典小说来——>http://www.shunong.com/书农书库)。”
众人齐齐答应,就重新一个个再次报账,只是这一次却无一人敢徇私舞弊,全都老老实实。日头渐渐偏西,等这些人全都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