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落,洒下漫天火红霞光,好似神女彩衣一般,裙袖飘带,飘渺如云。远处花海伴随着夜晚微风,洒洒作响,幽香弥漫,远远近近,全都笼罩在一片花香之中。楼台琼玉,碧光闪烁,高低起伏,互相映衬,美妙绝伦,充满了神秘的瑰美。假山流水,庭院布局,无一不显示出这座世外桃园的美轮美奂。
凤鸣宫拆开隆起,化为凤鸣台,灯光的辉映之下,金碧辉煌,璀璨耀目。宫外的池塘碧湖被巨大的铁板覆盖,转瞬就成为一片平地,众人推来一众造型奇特的器具,有的大如房屋,有的矮小如桌椅,形状千奇百怪,却看不出究竟是何用途。
上千谷中百姓聚集在高台之上,人头涌涌,仰头观望。巨大的钟鸣巨鼎齐齐响奏,曲调庄重豪迈,漫天飞鸟腾空而起,欢声鸣叫,鲜花便撒凤鸣台上,谭素凝一身雪白长衫,站在高台之上,清丽优雅,超凡脱俗,好似梦中仙子一般,有着出尘不染的仙洁之气。
一身火红的女子刚要将手中代表蓬莱仙谷权柄的黄金钥匙交到谭小姐的手中,只听一声高呼顿时响起,众人闻声齐齐转过头去,向发声处望去,
“且慢!”
衣袋轻飘,广袖微张,一名紫袍男子长发披散,脸若冠玉,眼若如丝,唇如红缨,腰间一条碧色丝绦将衣袍松松的系着,露出胸前半个胸膛,盘坐于地,长发委地,右手拿着一直青玉所制的酒壶,刚叫了一声,就仰头猛灌了一口酒,姿态洒脱,放荡不羁,见众人都看着他,懒洋洋的一笑,说道:“小姐,这就是接任谷主一职了吗?”
谭小姐一呆,皱了皱眉,疑惑的说道:“是啊,不知你是那位?又为何要打断祭奠?”
紫袍男子哈哈大笑,又灌了口酒,说道:“在下是北谷机括部领事祝渊青,窃以为小姐担任谷主一职不妥。”
一阵愤怒的嗡嗡声登时响起,谭小姐还没说话,站在她身旁的木先生突然大声喝道:“大胆!你个小小的领事,也敢在工部大会上胡言乱语,进入你若说不出个青红皂白来,休想安然离去!”
青夏闻言眉头轻轻一皱,按理说这样捣乱的情况,直接驱逐出场就是,这木先生抢先答话,看似为了维护谭小姐,实则却给了这个男子说话的机会。她秀眉微挑,看向坐在高台一侧,嘴角淡笑,面容沉静的楚筝,不由得为这个好心的谭小姐担起心来。
果然木先生话音刚落,谭小姐好看的眉毛就轻轻的皱了起来,转头向木先生看去。
木先生老脸一红,随着谭小姐施礼说道:“请小姐原谅老夫擅作主张,只是这人胡言乱语,若是不让他说完,倒显得我们心虚,不如听他有何话要说,也好彰显小姐大义。”
谭小姐略一皱眉,就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好,你来说吧,你为什么不服我做谷主?”
紫袍男子懒散的一扬墨发,缓缓的自地上站起身来,看着谭小姐说道:“首先,我要问一下鲁先生,这蓬莱谷谷主一位,是不是只能由历代谷主的嫡系血脉继承,旁人无法染指?”
一名黄须老者闻言,从谭小姐身旁出列道:“先生建谷之前曾立下规矩,谭姓一脉代代继承谷主一位,千百年来,蓬莱谷无论兴盛衰败,始终没有乱了规矩,祝领事你这不是多次一问?”
“那就是了!”祝渊青朗笑说道:“如此一来,小姐担任谷主一职,就大大不可了。”
木先生怒声喝道:“那来的泼皮小子,这般胡搅蛮缠!小姐是老谷主唯一的血脉,身上流着谭家的学,为何不能担任谷主?你再胡说八道,我顶不饶你!”
“木先生先别动怒,在下只是担心,小姐身为女子,又无兄弟姐妹,将来百年之后,又该谁来担任谷主呢?”
木先生沉声说道:“自然是由小姐的子嗣担任,难道还是你祝领事吗?”
话音刚落,台下众人齐声哄笑。祝渊青也不着恼,仍旧笑呵呵的说道:“那是自然,只是,却不知道,小姐的子嗣姓甚名谁?可是姓谭吗?身上流的可是谭家的雪?”
话音刚落,人群登时鸦雀无声,木先生沉吟了半晌,沉声说道:“这一点我们早就已想过,只是天命如此,老谷主生前只得一个血脉,这也是权宜之策。”
祝渊青笑着说道:“那也就是说,下一脉的谷主就不是谭家人了?谷中的规矩就要被破,以后外姓人也又担任谷主的机会?”
他虽然面带笑容,可是言辞犀利,口齿伶俐,这番话刚一说出,众人顿时默然,只有木先生想了想方才咬牙说道:“正是如此。”
“哈哈!”祝渊青突然高笑一声,猛的纵身跳上高台,闲庭信步一般走到台中,朗声说道:“既然规矩早晚都要被破,何不今日就破旧立新,重立规矩,既然早晚都要外人来担任这个谷中,那么又为何要执着于今日明日呢?”
一旁谭生闻言大怒,怒声说道:“好啊!你说来说去,原来想要染指这谷主一位!”
祝渊青淡淡朗笑,说道:“那又有何不可?蓬莱谷中十七脉姓氏,谭姓为尊,木鲁姚黄谢为上,陆宋白李张赵徐梁孙纪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