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炎真的没有骗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真的看到了明晃晃的太阳。
青夏张大了嘴巴,舌头几乎打结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的不可思议。她望着半空之中那轮硕大的,明晃晃的,散发着熊熊热力的圆形气体,只觉得生平的价值观被完全推毁,这一切都是那般的荒诞不羁、匪夷所思,让人无法相信。
张口结舌的拉了拉秦之炎的衣角,好一阵子,才磕磕巴巴地问道:“这……这是哪里啊?”
秦之炎淡淡一笑,伸手推开前面的青木小门,笑着说道:“东方青木神殿。”
说是神殿,其实却没有半点大殿的样子。青夏看着眼前茂密的竹林,清幽的小桥流水,鲜艳妩媚的朵朵鲜花,蝙跹的飘逸彩蝶,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眼睛坏了,揉了半天才认清楚现实。
原来所有的一切,竟然都不是幻觉。
她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那个叫做地心游记的电影,莫不成她也来到了地壳中心?
这一切,又怎能仅仅用一个鬼奔神工来表达。
上好的芝兰香气幽幽的传了出来,一扇精巧的竹门被缓缓推开,触目所见,全是一片碧色的海洋。
竹制的长几,竹制的小椅,青色的帷帐在碧色的竹床上缓缓的飘荡,壁上是意境悠远的山水画,角落里,有白色的清雅烛台,箱子柜子全都恰到好处的摆放在屋子的角落里。小屋不大,可是却分外幽静,窗外的竹海在微风中发出淡淡的风声,清幽的香气从窗子弥漫开来。白色的花朵在竹林中飘曳摇动,像是仙境一般瑰美。
竹床上,摇放着整齐的被褥,书架上,装着满满的书籍。门前,甚至还摇放着一只淡青色的木盆,可是看得出里面的水已经干涸,但是洁白的手巾,还是挂在木盆之上。
整个屋子都是那样清静幽雅,只是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看起来像是尘封了多年的珍藏,被人当心的揭开了屏障。
秦之炎大步走了进去,将青夏当心的放在床上,然后端起地上的木盆,转身就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叮咛道:“我去打点水,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巨大的疑惑和震惊从青夏的心底升起,顾不得脚上的疼痛和秦之炎的叮嘱。她当心的站起身来,慢慢的挪向长几,长几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青夏一动,就有灰尘在屋子里升腾了起来。她被呛得一阵咳嗽,红着眼睛,好一阵才缓过来。
长几上摆着一个托盘,上面茶壶茶杯齐备,是一套淡雅素净的竹制器皿,十分精致。
托盘旁边,是落满灰尘的文房四宝,细细的毛笔狼毫摇在笔架上,旁边的镇纸上雕刻着一只洁白的玉兰花,十分典雅高洁。
长几后,是一把竹制的椅子,青夏眉头不由得一皱,她记得秦朝的时候是没有椅子的,这里的历史从秦二世时就发生了改变,难道连带着也改变了这里的物产技术?
椅子后面,是一个巨大的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厚实古扑的书籍。青夏走上前去,随便抽出一本,一阵呛人的灰尘瞬间浮起,青夏连忙掩住口鼻,可是还是被弄了个灰头土脸。
淡淡的洁白上,有着细小的花纹,看起来不像是现代的纸张,可是却比现代的纸张更加光滑,一阵幽幽的香气扑面而来,青夏不由得微微抽了抽鼻子。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竟然这么多年都不见腐朽。
青夏心中暗暗称奇,缓缓的打开书籍。只见娟秀的小楷书写其上,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三国大军会盟逐鹿,叟面而解调,言,不可战。
川国曰:不战割城十五座,以为赔。夏国曰:不战钱帛五千骑,以为贡。秦国曰:不战留书乞降,以为臣。
叟曰:不战,比酒,酒烈者,则为胜。割城十五座,钱帛五千骑,留书乞降,效忠为臣。
三国曰:大可。
川国有酒青花甘霖,抓一鼠,灌之。越一盏茶时,鼠醉,悠然而倒。川国使臣大喜,曰:吾国酒烈,无可比也。
夏国有酒白川玉溪,抓一鼠,灌之,越半盏茶时,鼠醉,悠然而倒。夏国使臣大喜,曰:吾国酒烈,无可比也。
秦国有酒名为烧刀,抓一鼠,灌之,鼠饮之无恙,奔回鼠洞。
川夏二国其问:何为?
秦使淡笑:莫急。
果,未几时,鼠由洞奔出,手拿巨石,大呼:猫何在?猫何在?吾与之拼也!
两国大叹:服。”
青夏大惊,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看到这样文言文写成的笑话。而且,最奇怪的是,这笑话自己以前好像听过,说的是中国人、美国人和法国人比酒,难道这个笑话是从古代传承下来的?
青夏一阵纳闷,接着往下翻,见全是那女手的娟秀手写小楷,所记的全是大段大段的笑话,有一些青夏曾经听到过,有一些却是闻所未闻。
这时,门外突然一阵响动,抬起眼来,只见却是秦之炎沉着脸站在门口,颇有些着恼地看着青夏,沉声说道:“受了伤,怎么还四处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