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心中已有个本子,但船上放不开手脚,唯等回到宫中,广阔天地方大有可为。
嫦棣今日打扮不俗,抱了张琴,一身白衣迎着河风飘飘,倒是妆点出一副好体面。听几个早来此布置的侍婢嚼舌头,说嫦棣今夜如此,乃是要为上君献曲一首,助上君解烦解忧。不过凤九觉得,嫦棣她特地来宴会上露这个风头,恐怕还有另一些所图。凤九觉得,嫦棣她特地来宴会上露这个风头,恐怕还有另一些所图。
她有这个猜测,全因来得早,还听得另一则八卦。
人一放松,就容易说些不该说的话。譬如她不受宠,此次随身不过带个茶茶,又因需常在宫中看他人脸色,养得茶茶做事谨慎,口风也紧严。而嫦棣得宠,为彰身份的尊贵,即便行船出游,身旁侍婢也带了一串五六个,且做事不够谨慎,口风也不怎么紧严。
嫦棣几个不紧严的侍婢,半刻前自以为小声在风台上议论的那些,她仗着耳朵尖听个大概,也略有些收货和启示。
半刻前,她原本在专心地吃着她的糕点,主台上有两句话顺着船风,轻轻巧巧飘进了她的耳朵:“那是二公主殿下?嗬,竟来得这样早,还吃得这样不斯文,也太没有体面。难不成是大宴上吃的茶盏摆的果盘皆是顶级珍品,平日她不大能够吃得着么,呵呵。”
凤九自诩是个大度的仙,旁人的闲叨她一向不计较,但今日这个闲叨却有些刻毒。她忍不住就转了头。忍不住就想瞧一瞧。忍不住就瞧出来,这个闲叨原来出自远处张罗琴台的一个侍女之口。
阿兰若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即便不受宠也还是个公主,宫里头活得虽不算恣意,但就算背地里,寻常几个宫婢又岂敢冒犯于她?敢如此冒犯以邀得主子欢心的……
果然听那红衣侍女嘁声喊道:“这种气度,拿什么同我家三公主殿下比呢,当日上君将她许给息泽神君,可真是便宜了她。”
凤九呛了一口茶,心道乖乖,好一张利口,果然是嫦棣身边的。
红衣侍女身旁另一个搭手的青衣侍女低声提醒道:“小声些罢,仔细二公主殿下听到,我方才瞧见她咳了一声,许是已听到了。”
红衣侍女远远撇来一眼,傲然道:“离得这么远,她哪里就能听到。”又道:“我听说同息泽神君许婚之时,因三公主殿下还太小,且上君真心疼爱殿下,不愿强迫了殿下的姻缘,才便宜了二公主。哪知如今殿下长大,却独独喜欢上息泽神君。不过,依我之见,这也并非什么难事,若殿下执意,嫁与神君同二公主姊妹共侍一夫也不是不能,至于往后如何处置二公主,待殿下嫁过去,此事还不是看殿下的心意?我看息泽大人对那个二公主,可没有半分情面在里头。”